一柒

【Back Matter】

FRT/Rated Suitable For Teenagers
FRM/Rated Suitable For Mature Persons

被刻入靈魂的執著, 獨占欲強攻是無法被醫治的萌點。

 

黑西裝、背帶與禮帽

  作品:One Piece

  等級:FRT

  配對:羅布・路奇(ロブ・ルッチ/Rob Lucci) × 巴里 (パウリー/Pauly)

  摘要:一同在Gally-La工作的五年間,巴里和路奇曾一度交往過。在事件爆發並結束後,巴里和歸來水之七島的路奇重回了原本的伴侶關係。然而,巴里有個小小的擔憂⋯⋯。一個描述了兩人如何復合的故事。

  備註:此為作品《One Piece》的二次腐向創作。
     內含路奇和巴里為前男友(現已復合)的設定,以及動畫感想與劇情衍生,涵蓋至動畫第323話。
     【】為引用自修飾過的動畫翻譯的對白。
     捏造架空要素有請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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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 這是篇甜文,後半就曉得為什麼了⋯。一個新的年份的到來,便要有個好的開始。喜歡豹繩,也喜歡冰繩!!彩蛋卡庫友情登場!最後,也祝大家元旦快樂~
  
  「分手吧。」

  巴里低垂下眼瞼,緩緩地說道。

  深夜的酒館裡,巴里坐在靠窗口的吧檯的位子,月光從窗外照在了巴里的背上,在吧檯上留下一個長長的影子。

  巴里的右手放在桌上,手邊擺著杯被那黑漆漆的影子覆蓋著的酒、一根熄滅的雪茄和一頂綁著深紅緞帶的黑色高帽,左手則擺在大腿上。

  「⋯分手吧。」彷彿擔心對方沒聽見似地,他又重複了一次。

  路奇正靜靜地佇立在巴里的身後。剛隨手為酒館解決了批醉酒鬧事的海賊,接著到洗手間將手上沾染的對方的血與塵土洗去,走回來後聽見的第一句話便是巴里的這麼一句。

  他微微低下頭,垂著狹長的眸子,凝視那刻意避開自己視線的男人。

  巴里正低著頭,讓目光凝聚在酒杯上,刻意不將視線分給他;右手放在桌面上,手指朝內蜷曲,有著緊張攥拳的跡象;左手狀似隨意地擺在腿上,實則小臂上的肌肉繃緊,再次顯示出身體的主人在緊張和提防著什麼的跡象。

  當那句話被提起第三次後,路奇神色不明。肩上停著的白鴿發出「咕咕ー⋯」的鳴叫聲,目光在兩人間徘徊。

  路奇一直曉得這句「分手」隨時都有可能會出現。

  尤其是在發生了那件大事後,儘管巴里接受了自己的回歸,黑夜裡比以往更熱情、更依戀地緊抱著自己,那傢伙還開懷大笑地和第一船塢的船匠們分享『路奇這個混蛋,從老鄉回來了!』並讓艾斯巴古同意留下他當臨時工,也不代表對方的內心如表面不波濤洶湧。

  遲早會爆發。他一直通曉這一點。以巴里的個性,任何內心裡的小情緒終究皆掩藏不了。

  然而,為此感到不悅的情緒並不會因而減少。

  路奇皺起了眉頭。隨後,他那修長的五指忽地朝巴里頸部的方向伸去,沒有給巴里任何反應或者躲開的機會。骨節分明的白淨手指像是出自偉大古石雕雕刻家之手的藝術品一樣,細膩又完美,難以想像裡頭潛藏著數以萬計的力量。

  依稀還帶著少許清洗完雙手的水氣。當那隻手從脖頸邊收回時,巴里在感到生命被威脅的危機感前,先感受到了微微濕氣和聞到一陣肥皂的清新味道。

  同時,那頂被擺置在檯面上的黑色高帽也被一同收了回去。

  路奇將帽子戴回頭頂。

  夜晚的酒館人聲鼎沸。巴里只顧著低著頭,路奇一言不發的站立,彼此之間的寧靜和酒館的喧嘩歡騰形成強烈對比。

  桌上那透明酒杯中相連的兩塊冰溶解,清脆的喀嚓一聲聲響分離開來後,各自漂浮在金黃色的烈酒之中。

  路奇將冷峻的表情放鬆,回復到那五年間最頻繁擺出的看不出情緒的模樣。

  「咕咕ー⋯」站在黑髮男子肩上的白鴿張開鳥喙,『巴里,轉過頭來。不喜歡的打扮沒有了。』

  佇立在巴里背後的男子身上正穿著在Galley-La工作時的那一身:白色背心,吊帶褲,皮鞋與黑色高帽。

  『那天對那些服飾表現出不喜的是巴里,那天說別再鬧了的是巴里,現在換回了就別再鬧脾氣。出爾反爾不是有禮儀的行為。』白鴿張著鳥喙,同時傳來的微微尖銳的聲音彷彿在為沉默的男子抱不平。

  巴里仍舊臉朝下死死盯著吧台破舊的木板。

  路奇繼續垂眸看著那始終朝著自己的金色後腦勺,神色偏執又近乎冰冷,『第一次攻擊的奇裝異服丟了,第二次動手的黑西裝換下了。告別後的敵人突然變回戀人也許難以相信,還是要我換回那套黑西裝,再向你使用六式一次,證明現在的我有多溫和讓你體悟看看?』

  白鴿為這次一長串的話感到困惑,到了途中發現跟不上後便合上了鳥喙。牠振了振翅膀,歪頭看著牠的主人,「咕咕ー⋯」

  那特殊的聲音還在娓娓道著,『耐心又溫和的如同那五年間――』

  巴里驀地把酒杯握在手中,克制不了地舉起後又重重放下。與桌面的大力碰撞聲打斷了那道聲音,潑灑出來的金黃液體映照出巴里難受的臉色。

  「我、說、啊,」從咬緊的牙縫中擠出來的幾個字像是花盡了巴里所有的力氣。酒杯被牢牢地握在掌心裡,手背上的青筋爆起又反覆平復,那聲碰撞聲彷彿撞進了巴里的胸口,提醒著那些那被夥伴背叛與追殺的強烈與沉重的胸悶感。

  巴里放開酒杯,抬起左手,把自己的臉埋在兩掌裡,「這有什麼意思呢⋯」雙肩隨著疲倦的語氣無力地垂下。

  路奇靜靜地凝視巴里的背影,眼神有些幽暗。

  巴里的腦袋下滑,把自己埋在撐在吧檯上的雙臂當中,沒有精力再去管那投在自己身上的熾熱視線,腦海裡僅存這陣子的種種回憶,像是那晚他在受到陣陣衝擊後脫口而出的話:

  【你們為什麼穿著這樣的裝扮⋯⋯喂,卡莉法、布魯諾、卡庫、路奇,別開玩笑了】;

  像是記憶中的路奇狠戾冷酷的種種行為與決絕的本性,那被巴里自認為親密夥伴――甚至有著更進階的戀人關係的對象一一打破又踩碎的曾經美好的回憶,原來都僅是偽裝和假象的事實;

  又像是他現下想發洩的擔憂――巴里想起了兩人復合後的數個夜晚,對方那愈來愈凶狠的動作,出現頻率大大增高、留下的範圍也無限增廣的各種印子與咬痕。黑夜成了路奇唯一會展露本性的時刻。白日裡來第一船塢當臨時工幫忙的平和模樣、兩人再次一起造船修船的溫馨時光,也許又僅是一個不真實的假象⋯⋯也不一定。

  「就算換回了衣服,也不代表關係能回到過去。」巴里低低地說完這句話後,終於轉過身,抬起頭看向一直站在原地的路奇,在兩人對視的目光中堅定地道,「我原本以為能再把你當成夥伴、當成戀人,像以往一樣、像以往我那總被艾斯伯格哥叮嚀的性格把往事一概不深究那樣,毫無芥蒂地再把你當成同伴。一同造船,一同修船,一同自在放鬆地過日子⋯⋯」

  「可惜這次好像辦不到了。」

  路奇靜靜地看著一副堅決神色與他對視的巴里。對方的眼角微紅,那起了情緒便牽動淚水的愛哭習慣仍在,大睜著的雙眼也浮著水汽,眼眶底部則是不曉得憋了多久、即將溢出的滾滾淚珠。

  對方憋著盈眶的淚水又說,「所以,分手吧。」

  喧雜的酒館環境、身旁勸和的閒雜人士市民給予不了影響,巴里的模樣與解釋也無法煽動路奇最初的決定。

  這次,路奇抬手拍肩讓白鴿飛走,親自開口道,「我不同意。」

  他朝巴里靠近了一步,從口袋中抽出左手撐在吧檯上,上半身前傾,將巴里禁錮在自己的身軀底下。

  窗外銀白的月光灑在路奇的背上,月光將他的影子托得頎長。酒館裡昏暗的燭光不再能關照到巴里抬起的臉。黑影奪走了巴里面前所有的光芒,只留下對方那黑色高帽底下那如森林深處魔獸一般的一雙眼。

  他勾起嘴角。

  「在我這裡,沒有放棄這麼一條路。」

  ×

  兩人各自喝各自的酒會一直進行到半夜,直到巴里累了,趴在桌面上睡了過去,分手話題才沉靜了下去。

  聽見巴里的呼聲,白鴿從路奇的肩上展翅飛起,飛到一旁那掛著件藍色夾克的木椅上,試圖用鳥喙啄起夾克,卻礙于過沉的重量而無法成功飛起來。

  「咕咕ー⋯」白鴿轉而用小小的豆眼看向牠的主人。

  獨自坐在不遠處一把椅子上的路奇只得起身,走過去拎起外套,然後靈巧地用一手將它甩開,隨後輕輕地披在熟睡的巴里身上。白鴿飛回他的肩上,「咕咕ー⋯」

  『麻煩再加酒。』

  他將酒杯放在老板面前,拉開巴里隔壁的椅子,坐了下來。

  酒館老板將酒瓶瓶頭往下傾斜,金色的烈酒從透明的玻璃瓶中流入杯子裡。

  「好囉!」

  聽見了巴里鬧著要分手的酒館老板有心想做協調者。他曾和巴里住在同一條巷子,時間長達十幾年,算是見證了這孩子長大的過程,而酒館老板從未見過這孩子花過時間在戀愛這件事上,兩人還一處便處了有兩三年。

  酒館老板看著回歸的職長把視線放在巴里上,對方的神色淡漠,行為舉止卻又富含情意。白鴿正窩在他的肩上打著瞌睡。

  「連續修復『阿庫阿・拉古娜』破壞的後街好幾日,大概累壞了吧。」

  路奇抬起眼,平靜地看向那忽然講起話來的酒館老板。

  到了半夜的這個點,酒館的客人已寥寥無幾,吧檯處也只剩下醒著的兩人和熟睡的一人。

  正在用白布擦著玻璃杯的酒館老板也不看唯一的聽眾一眼,僅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自顧自地說著話。

  「自打年幼時見到航駛的海上列車,這小子便一股腦兒地定下了人生目標。稍微長大後,他硬是咬起牙根早早當起了船坊學徒,在身邊的人都是較自己年長十幾歲的這樣的一個環境裡,每日不停歇地累積修船經驗與技巧。後來成了第一船塢的五大職長之一,工作之外的時間也熱心地幫水之都的市民們修補房屋、修補船。雖然那好賭惡習眾人皆知,這傢伙還是挺受愛戴的。」酒館老板的臉上浮現淺淺的笑。

  「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也只期望你們年輕人能幸福。」

  「聽聽這傢伙的心聲吧。以他這個性,會提分手肯定不是為了自己,也許真正的原因著實傻得不得了。」酒館老板爽朗地笑了幾聲,接著便將吧檯的空間留給這小夥子們,留下路奇若有所思。

  降下黑色布幕的夜晚,路奇在店裡慢條斯理地飲酒,直到酒館的打烊時間,他才禮貌地道了謝,起身帶著一人一鳥離開。

  這時太陽已緩緩升起,將天空照得湛藍無比。

  路奇的右肩上扛著巴里,左肩上站著氣昂昂的白鴿。

  當巴里悠然轉醒時,他正被路奇平穩地扛著。

  巴里看得出路奇正走在回住處的方向的路上。巴里絲毫不擔心自己被拐賣。他想,在路奇眼裡自己大概一貝利也不值吧,於是便心安理得地任由路奇做出力活搬運著自己。

  清晨的陽光將巴里烘得全身暖洋洋,巴里的心情也隨之變得輕鬆愉悅起來。

  「換成背著行嗎。」他用腳踢了踢對方的正不徐不慢地邁步前進的腿。

  黑長髮男子穩當的步伐毫無被影響,『醒了就下來自己走。』

  「勉勉強強換成抱著也行,算便宜你一次。」

  『再多話就下去自己走,蠢蛋。』

  「混帳路奇,別以為藉著鴿子就能罵我啊!」

  抵達住的公寓後,路奇扛著巴里踩著樓梯朝居住的樓層前進,最後來到一扇鐵門前。

  忽地,他將手探進了巴里褲子後方的口袋中。對方那寬大的手掌隔著薄薄的幾層布料,貼在了巴里那繃緊結實的臀部上來回移動。

  巴里一瞬間羞紅了臉。他驚恐地破口大罵,「笨蛋路奇,在樓梯間亂、亂做什麼?!真是不知羞恥!」

  對方面無表情地從中摸出了大門的鑰匙。

  「咕咕、咕咕ー⋯」白鴿的鳴叫像是在嘲笑巴里的會錯意。

  進到屋子裡之後,路奇鬆懈了手臂禁錮的力道,巴里跳了下來,清了清喉嚨後,神情嚴肅地看向路奇,方才一路上輕鬆與悠閒、羞恥與尷尬的模樣不復存在。

  巴里認真地問,「所以,你考慮同意了嗎。」

  白鴿在熟悉的屋子裡展翅四處飛,細小的白色羽毛緩緩飄落。

  路奇的臉上先是不見任何情緒。隨後,在黑色的高帽底下,他勾起一抹詭譎的笑,變得玩味的目光對上巴里的視線,道,「我沒有同意的理由。咬住的獵物我從不鬆口放走。」

  巴里見路奇豹化後的尖銳犬齒與伸長的黑爪隱隱約約有顯形的跡象,立馬感受到了那潛在的危險氣息,渾身打了個哆嗦,卻還是強行提起膽子說,「不,你有。」

  路奇挑了挑眉,「那可真是有趣,我本人怎麼不曉得。」

  巴里不曉得要怎麼啟口,真正的原因好像有點難以啟齒。

  巴里忍不住感到煩躁,熟稔地從夾克上抽出雪茄,轉身想先逃離到獨自一人的空間,「先讓我去陽台抽一會兒。」

  玻璃門被推開,室外的清新空氣湧向屋內。

  正當巴里要點燃雪茄時,忽地一個力道將他翻了過來,導致巴里整個人被後傾壓在了陽台的欄杆上。

  巴里憤怒地瞪大雙眼,狠狠地瞪著這個熟悉得不能再過的壓在自己身上的身影。「喂、你幹什――」中長的黑色捲髮垂落在臉上的觸感有些癢,後背則是被撞得生疼。

  從小到大,路奇一直是個冷靜沉著且待事執著、從不拖泥帶水的人。他不跟人多費唇舌,解決事情起來簡切了當,大多時候直接見血解決了事。路奇自認,他讓巴里從深夜的酒館拖到現在已經算很有耐心。

  於是乎,當巴里來到陽台後,他的身影也從屋內消失。下一秒,便忽地出現在巴里的背後。

  路奇攥住巴里的兩手腕,一百九的身高讓他輕而易舉地便能將姑且也算高大的男人禁錮在身軀下。他的雙唇凶狠地落在被壓制在陽台欄杆上的巴里的唇上。

  一根雪茄掉落在了地上。

  白鴿也飛了過來,「咕咕ー⋯」牠停落在了欄杆上,好奇地看著重疊在一起的兩個人。

  『有什麼理由就好好解釋。』路奇睜開雙眼,低垂著頭望著底下的巴里,眼裡帶著一貫的淡漠和不容抗拒的威壓,『事到如今,你也該曉得了你不具備任何退路。』尤其是在重新接納了自己後,他在心裡補充,腦海裡浮現重逢的那一夜的記憶。

  × × ×

  當司法島混亂事件告一段落,身上的傷也多少痊癒,路奇帶著滿身的繃帶來到了曾經一同居住的公寓房裡,渾身發疼地躺在沙發上。

  時間不曉得流逝了多久。黑暗中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響,樓梯間的燭光從外照了進來,連同那人的身影投映在了路奇那被光線刺痛的眼裡。

  難以再做任何移動的路奇還是半撐起了身陷沙發的身體,一言不發地,目光由下往上地看著朝他步近的巴里。

  巴里的眼角泛紅,眼眶裡早已溢滿淚水。胸口的起伏無比劇烈,像是還在氣憤他們的背叛與那些無法被原諒的事,又也許在憤恨他突如其來的現身。

  巴里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結果大顆大顆的淚珠還是從眼眶滿了出來,落在了面頰上,留下兩條水痕。

  路奇感到心臟一陣抽痛。這一種陌生的情緒讓他欲圖將巴里擁入懷裡,好好安慰哭泣的大男人。

  他沉默地再次撐著身軀試圖站起來。

  巴里忽地大喊,「別動。」想制止對方的行為。

  屋裡的燈沒被點亮。僅有銀白的月光在照亮這個屋子。

  巴里站在離沙發不遠的距離,臉上的表情模糊不清,每一聲抽泣尤為明顯。

  一陣沉默包圍兩人後,一道聲音向路奇傳來,「還記得你那天曾說過的話嗎。」

  巴里用低沉嘶啞的嗓音重複了一遍:

  【巴里,實際上我們是政府的諜報人員。就算道歉你想必也不會原諒我們(原漫畫翻譯該為:道了歉的話你會原諒我們吧?)ー⋯】

  「――沒先道歉過又怎麼會曉得!!(那你怎麼還不快道歉!!)」巴里向前邁了一步,朝沙發上的男子大吼。月光照出了巴里的表情,一雙眼正流著淚珠,通紅地緊緊注視著那黑色的身影。

  「⋯⋯對不起。」

  「再說一遍。」

  「⋯⋯很抱歉。」

  「可惡的混賬,那就先這樣吧。」

  之後,巴里照顧起了昏迷過去的路奇,並把被關在窗外的白色鴿子哈德利放了進來。

  隔天早晨,蘇醒的路奇看見床邊放著一套衣服,那是當他還在擔任第一船塢船匠時所穿的衣物。

  × × ×

  『既然接納了就別有離開的念頭。』

  巴里無法理解路奇怎麼能一邊接吻還能一邊用腹語與他交談。

  大白天裡被吻得氣喘吁吁,巴里為此感到羞恥,況且哈德利還在一旁用兩顆小豆眼觀察著他們!

  他無法推開路奇――兩手腕正被那有著怪力的大手牢牢握住。只能趁接吻的空隙間說,「好了好了,我、我說!」

  之後,路奇同意退開一點距離。兩人的胸膛不再緊貼在一起,不久前吻得兇狠的唇也分開。

  巴里能感覺到自己的下唇腫了起來,還有些被咬過的血痕與裂傷。他發出疼痛的「嘶⋯、」的一聲,目光投向遠方的造船工坊,緩緩地到來心中的小擔憂。

  「自從復合後,你又開始透過鴿子講話了。我就在想,你會不會是在這待著果然不夠自在,不能好好地做自己⋯⋯」

  聞言,連向來反應極快、總是能準確揣摩他人思緒的路奇也硬是愣了一會兒。

  巴里感到不好意思般地紅著脖子,「你看,你又穿起了以前修船工的那一身,明明能正常講話還用哈德利,還有,只有在晚上我――沒人看不到你時才那麼的凶狠。」巴里認為那才是路奇的本性,「你不能用本性好好生活我也會不好受啊。」

  巴里會感到悲傷與難過,倘若在水之都路奇無法真正地做自己。儘管那可能是非常殘暴與冷酷的一面,巴里也不願意見路奇克制著難以抑制的本性,願意鬆手讓他離開。

  路奇算是緩過神來了。

  這是缺乏信任與安全感的信號。

  他靜靜地看著一臉難受、大大的眼睛裡又蓄滿了淚水的巴里,心想,發生了那些事後還能為自己這個殺手感到心痛和委屈,還真是擁有個學不會教訓的天真爛漫的心軟性格。

  「喂,你說點什麼啊。」巴里不滿地說,聲音帶著鼻音。

  路奇緩緩地道,「殺戮是行動,許是本性使然,卻不會是本性本身。」

  「在酒館裡我有一句話還未講完。」

  〔『那天對那些服飾表現出不喜的是巴里,那天說別再鬧了的是巴里,現在換回了就別再鬧脾氣。出爾反爾不是有禮儀的行為。』白鴿張著鳥喙,同時傳來的微微尖銳的聲音彷彿在為沉默的男子抱不平。〕

  〔路奇的神色偏執又近乎冰冷,『第一次攻擊的奇裝異服丟了,第二次動手的黑西裝換下了。告別後的敵人突然變回戀人也許難以相信,還是要我換回那套黑西裝,再向你使用六式一次,證明現在的我有多溫和讓你體悟看看?』〕

  〔『耐心又溫和的如同那五年間――』〕

  「――儘管追根究底並不會有所出入。」

  「服裝並不代表任何固定的意義。用哈德利代言、換上了這一身的白色背心和弔帶褲,這些也只都是為了增加我對你而言的熟悉感,」路奇把臉埋在巴里的頸窩,深深地嗅了一口熟悉的氣味後,滿意地道,「好讓你能更快更順利地再一次接受我。」

  『這位羅布・路奇一直是羅布・路奇,』一旁的白鴿舉起翅膀,指著路奇,『自始至終,從未變過。』

  巴里愣愣地看著前方,在腦中想著這句話的意思。

  當他想明白路奇這是在指自己從未變過個性,不曾刻意過度隱藏,將來也不會隱忍收斂後,他便很快地破涕為笑,大大的笑容綻放在年輕職長的俊臉上。

  「太好了,」他說,視線越過還壓在他身上的男子,看著路奇身後那倆人同居過好幾年的房子,輕輕地說,「還以為,這次真的不得不分別。」

  巴里用力地用肩膀撞了一下面前的那面胸膛,果然紋絲不動。他吸了下鼻涕,帶著哽咽的聲音好笑地揶揄自己,「看來是我想太多了,也幸好是。」

  「真的太好了。」他用低沉沙啞的聲音,由衷地感慨。

  路奇看著巴里快樂的樣子,把指出這場分手鬧劇的元凶的話嚥了下去。

  對方那開心的模樣牽引著路奇再次在巴里的唇上落下一吻,犬齒咬磨著那兩唇瓣不放,傾訴著那盈滿他胸腔的種種心動與執念。

  咬住的獵物,他從不鬆口放任逃離跑遠。

  「喂,鬆開我的手。」巴里模糊不清地說,耳根微微發紅,「我想抱抱你。混蛋路奇。」

  住在樓上的大嬸來到陽台澆花。看見擁吻的兩人不禁驚呼了聲,「年輕小夥子們真是甜甜蜜蜜呀。」她笑著繼續為花花草草澆起水來。

  住在對樓的大叔們也邊曬洗好的衣物,一邊笑容滿面地高喊,「我們的船工――巴里也終於嫁出去了!」

  「還有,快還錢!!」

  聽見這些話語,巴里的臉騰地更紅了。

  ×

  從這天起,路奇偶爾會穿著黑西裝來到第一船塢。

  路奇亦不再借由白鴿傳達話語。這突如其來的改變令船匠們大吃一驚。

  巴里發現這傢伙至始至終都是那嚴肅、不苟言笑的樣子。強悍、能幹又寡言少語。性格穩重卻又專制,淡漠卻又會在不經意間意照料到自己。

  他心裡的大石稍稍落下。就算只是一小角,還是少去了大量懸掛的重量。

  彷彿回到了從前,只不過少了幾個身影。

  巴里停下手頭的工作,仰頭看向站在上方工作台的路奇,對方像是感應到了那抹視線,也回應了一個專注的目光。

  巴里揚起個大又燦爛的笑容。

  × × ×

  卡庫想起被草帽海賊團一夥的劍士打敗的那個午後。那時他躺在人工草坪上,望著湛藍的天空,回想起了水都的孩童們看見自己在天上飛時展開的笑容,多麼的天真爛漫、多麼的耀眼。

  一如那總是叼著雪茄的人那宛若陽光般的笑容。

  這些種種片段都是那麼令人懷念,讓他不禁起了想回去造訪看看的心思。

  於是在一次任務結束後,卡庫告知元CP9成員們他會離開一陣子。和大夥打了招呼,找不著那特立獨行的領頭後,便也乾脆地拎起一個黑色的單肩包準備離去。

  在離別前,他找上卡莉法,告訴她由於尋不到路奇,只能托她向對方告假。沒想到兩人的對話被湊巧經過的賈布拉聽了過去。

  「路奇?沒任務的時期總是不見蹤影。你這傢伙不會現在才發現吧?果然長頸鹿遲鈍得不得了!」

  狼人賈布拉刻意面朝卡庫放聲大笑。

  卡庫眯起眼,忍下動手的衝動。

  幾日後,卡庫成功登上水都。

  「是『山風』卡庫先生!」一個小女孩在列車航站認出了他,熱情地揮著小手,臉上揚著開心的笑容。

  牽著女孩的另一只小手的母親朝卡庫微笑,「卡庫先生,您這次回來會回第一船塢嗎?」在她心中,年輕的職長是水都所有市民的驕傲。

  卡庫蹲下來和小女孩握了握手,起身後笑笑地回話,「很可惜,老朽(わし)只是回來看看而已。」

  聽見那傳聞中的年邁的說話方式,年輕的母親禁不住掩口失笑。「那真是太可惜了。大家都很想您。」

  卡庫維持著面上的笑容,內心不安地揣測也許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再見到他。

  前往第一船塢的路上,卡庫受到了水都市民們的熱烈歡迎。同時他也確認了元CP9和謀殺市長的消息並沒有泄露出去――水都市民們皆認為突然消失的職長們是出了急事返回家鄉。

  卡庫感到些為愧疚和更多的安心。然而,他也在困惑著。

  「卡庫先生也回來啦!」

  「卡庫先生也要回歸第一船塢嗎?」

  在最頻繁聽見的幾句話之中的,那個『也』,是怎麼一回事。卡庫暗暗思考著。

  離第一船塢愈近,卡庫溫和自然的神情也不自覺地緊繃起來。他緩緩地咽下喉間的口水,心臟大力地跳動,揮手告別包圍他的熱情市民們,轉身便輕鬆地跳過圍欄,融入修船工人們之中。

  卡庫的心臟鼓動得愈來愈快,力道大得他好似都能聽見那跳動聲。他拉下帽簷,悄悄地穿梭在人群之間,然後,他聽見了那熟悉的聲音。

  卡庫抬起頭,準確地朝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映入眼簾的是在捆綁著的木材前隨意站著的一抹金髮職長的人影,以及,那筆直佇立在一旁的黑色身影。

  眼前的畫面令卡庫變了臉色。

  默默看了一陣子後,卡庫在心底感慨了一句,「這個混賬混蛋。」竟早上好幾步先行偷跑回來。

  儘管如此想著,臉上原先緊張、僵硬的神情逐漸地放鬆了下來。

  不遠的一處,巴里正咬著雪茄,趴在在木堆上對著一張紙上塗塗改改;

  路奇則手不規矩地搭在巴里身上;

  白鴿哈德利則是在陽光下舒服地眯眼歇息著。

  
  一些補充:
  ・卡庫最後在想的是以下這兩點:
  1. 同伴和巴里重回舊好真好
  2. 連最惡劣的路奇都能被重新接納,那麼也許他也有機會
  ・路奇晚上特別兇猛只是因為對巴里的感情更深了,或者說任務結束了能更自在地解放情緒
  好喜歡巴里啊啊啊啊!!還有冰山先生、以及卡庫,以上完畢(。
  說起來每次重溫到那一段話,又會再次感到路奇果然是個asshole(喂)
  「パウリー⋯実は俺たちは政府の諜報部員だ。まぁ、謝ったら許してくれるよな⋯?共に日々⋯船造りに明け暮れた仲間だ、おれ達は⋯。突然で信じられねェならアイスバーグの顔でも⋯踏んで見せようか?」
  (巴里⋯⋯其實我們是政府的諜報人員。嘛、只要道歉的話,你就會原諒我們吧⋯?我們是一起度過許多日子,一起造船的好夥伴⋯。如果因為事出突然讓你無法相信的話,我可以踐踏艾斯伯格的臉⋯給你看看)
  動畫翻譯直搬:巴里⋯實際上我們是政府的諜報人員。我知道,就算我們道歉你也不會原諒我們的。與你共同度過那日夜埋頭造船日子的我們,突然間成為敵人也許難以置信,要我踩冰山先生的臉證明給你看嗎?
  整段話直捅巴里心裡最重要的那一塊,實在太狠了⋯
  總之,謝謝點閱,也再次祝大家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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