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柒

【Back Matter】

FRT/Rated Suitable For Teenagers
FRM/Rated Suitable For Mature Persons

被刻入靈魂的執著, 獨占欲強攻是無法被醫治的萌點。

 

“Let's go home.”(殺手AU)

  作品:One Piece

  等級:FRT

  配對:路奇(ロブ・ルッチ/Rob Lucci) × 巴里 (パウリー/Pauly)

  摘要:艾斯巴古手裡掌握著一樣過於沉重的機密,而他曉得,僅僅一個他保護不了這份根本不該降臨於世的事物。於是在被懷疑擁有著那份機密的湯姆師父被帶走後,艾斯巴古暫且放下了手中造船的活,開了間名為Continental的酒店,聯通不同的行業為一群特殊的客人提供各色服務,創造了一個擁有自己的流通貨幣的帝國,讓政府無法再輕易動他。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目睹了一場資深殺手和老練船工的戀愛的故事。

  備註:此為作品《One Piece》crossover電影《John Wick》的二次腐向創作。

     內含動畫/漫畫感想與劇情衍生,涵蓋至動畫第323話。

     打星號(*)為改編自原電影的對白。

     捏造架空要素有請注意。  

  棄權聲明:The Continental不屬於我,它的概念屬於Derek Kolstad;我也不擁有角色們,就算我有多麼熱愛巴里、艾斯巴古(並一如既往畏懼著路奇),他們還是屬於尾田。

  A/N: 沒看過電影不要緊!!!所有設定都會解釋;基本上就是前大殺神・殺手!路奇×船工!巴里。之前一直想寫John Wick! 路奇,這篇算是完成了半個心願(主要是Viggo的台詞實在是太帶感了,還有John的那個傳奇。還有萌翻天的Jimmy警官啊啊)。五月份第三章就要來了,期待已久了!最後——噢噢噢,每次寫艾斯巴古先生和巴里的相處總是很開心
  
  The Continental,一個在全球各地設立了分支酒店的集團,專門提供一個中立的領地給所有沒上酒店黑名單的來自犯罪世界的人們。

  它擁有自己的貨幣,酒店裡隨時有醫術高超又口風嚴密的醫師待命,還能提供各種情報服務與武器的準備,一場『工作』結束後的『清潔掃尾』倘若有需要的話,那也只是一通致電與報酬支付的問題。於是乎不意外地,經常有殺手和臭名昭彰的犯罪者前來光臨。

  位於水之七島的Continental則是受酒店的創始者・艾斯巴古所管理。他曾是一名普通的船工,拜在一位令人們敬仰的造船匠湯姆的門下日日夜夜學習造船。沒想到有一天,政府毫無預警地闖進他們的工作室,將被懷疑擁有一份重大機密的湯姆師父強制帶走,而自此艾斯巴古便再也不聞湯姆師父的下文。

  早已從師父手中接下那過於沉重的機密的艾斯巴古曉得,僅僅一個自己根本保護不了這份本不該降臨於世的東西,所以他暫且放下了建船的工作,受過去一些以另類風評舉世聞名的客人影響,在幾個月的深思熟慮後,他開了那名為Continental的酒店,聯通不同的行業為一群特殊的客人提供各色服務,創造了一個自己的帝國,讓政府無法再輕易動他。

  當現況逐漸穩定後,艾斯巴古再次重回自己熱愛的建船行業。他用手上豐裕的資金將水之七島上日漸委靡的七間造船公司合併為一間,那如今舉世聞名的Galley-La造船公司,也讓曾經荒廢的水之七島造船業再次興盛起來。

  而身為Continental酒店的創始人兼Galley-La造船公司的社長,艾斯巴古有一位疼愛有加的得意門生⋯⋯

  ✢

  艾斯巴古感到頭很疼。

  這個午後正如往常的任何一個午後,艾斯巴古悄悄地晃出了辦公室,巡視起了他一手拉拔大的酒店,想著等等接到要來Continental的某個傢伙後,他們再一起到Galley-La設立在附近的一個船塢去指導下新人也不錯。

  他在內心盤算好了一切,漫步來到了大廳等待那人。

  水之七島的Continental酒店的前身是一座荒廢的老舊教堂。艾斯巴古保留了它作為大樓的前廳,在後方建起了高樓大廈,讓兩棟分別來自新舊年代的建築物結合在一起。

  這座曾經的老教堂擁有挑高的四壁,穹頂有著繁華的壁畫,牆壁有著寬敞的玻璃窗。現在,陽光正穿透剔透的玻璃照射了進來,撲在了高大男人的挺拔身軀上,將溫暖帶給這在逐漸幾年裡得以再次重新生活在相對安穩的環境裡的男人。

  不曉得湯姆先生看見現在的自己會如何想。艾斯巴古抱臂暗忖,嘴角上泛著微微的笑意。嗯嘛—至少湯姆先生能接受Galley-La這一部分,也許還會有點喜歡也不一定。他能想像那個要比他高壯兩三倍的男人大笑著拍著他的肩,和他談論著:「開公司就像開工作室一樣,都很不容易吧」的模樣。

  也希望湯姆先生能認同他的眼光:艾斯巴古選好了一個繼承人。儘管那被選中的那人還不曉得,只日以繼夜一心一意地埋頭在完成他佈下的任務、解決第一船塢各種各樣的造船問題與來找碴的客人的麻煩,他已經打好主意要讓對方繼承他畢生所學到的技術,並且在不久後開始教導那人如何接管公司。

  在艾斯巴古沉思計畫著各種瑣事時,大門被推了開來,一個穿著藍色夾克、口中叼著雪茄的男人走了進來。

  「艾斯巴古先生!」那人看見站在門口附近的艾斯巴古後興奮地呼喚了對方,和夾克一樣有著如天空一般湛藍的顏色的雙眸中神采飛昂,「沒有讓您等很久吧⋯?」他的口吻中隱隱約約帶著些歉意。

  「巴里,你來了啊。我也剛到這裡沒多久。」艾斯巴古看著正朝他走來的那人,他選中的繼承人巴里。對方俊朗的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灑下來的陽光讓那一頭金髮閃閃發亮,泛著耀眼奪目的光輝。單單是看著巴里,不曉得為何他的心情總能變得輕鬆。

  「一起去第五船塢繞繞?看報告上寫著不久前來了新人,露露的侄子也剛升任成了職長,得去祝賀一聲。」他這麼提議道,揉了一把巴里的頭髮,微硬的髮梢擦過他寬敞的手掌心。

  「喔!」巴里不介意前往任何地方,能和艾斯巴古先生一起出行他都能感到很開心。「那倒是值得慶祝。帶上您放在這的一瓶紅酒過去嗎?」他曉得艾斯巴古先生將許多不錯的紅酒收在這裡,多是來自合作夥伴與客人的贈禮,數量實在是多到喝不完。

  「我讓人拿一瓶過來。」艾斯巴古笑著回應道,招手讓附近的侍者到他們這來。

  當男人在向侍者吩咐諸事時,巴里悠悠哉哉地環視著Continental酒店的大廳。他一直曉得Galley-La造船公司在背後有更龐大的另一個公司集團在提供資金,卻也是直到很後來才曉得原來從小到大仰望崇拜的那人不僅僅有著Galley-La社長的身份,更是在幕後運作兩個大公司的人。

  巴里不會不能接受艾斯巴古先生的『副業』,在他看來這甚至是神聖的:艾斯巴古先生提供了一個中立的場所,在這裡不能有任何硝煙,也不能處理任何『工作』。Continental為眾多人提供了一個相對安全又溫暖的避風港。

  當然,這並不代表巴里熱愛或者認同任何犯罪者的行為,他相信艾斯巴古先生也不是基於此才在創立了Continental。有不少來船塢鬧事的都是想欠款的令人厭惡的犯罪者。巴里並不喜他們,並且會讓在再三好聲好氣地警告後仍不好好付款的人付出代價,吸取在職場上造船工並不是好惹的這麼一條教訓。

  有一群人在前廳的沙發區聚著談天歡笑。其中一個戴著草帽的年輕大男孩朝他的方向揮了揮手,「耍繩子的!」對方用清朗的聲音呼喊。

  巴里咬著雪茄笑了一下,抬起手也揮了回去。戴草帽的曾在一場事件中救過艾斯巴古先生和他的性命,這份恩情他會永遠謹記在心。

  「巴里,可以走了。」艾斯巴古從侍者手中接過包裝好的一瓶酒,「車子也在外頭等著我們。」

  「回來再請你們吃頓飯啊!」巴里向草帽一夥人保證。

  「喔!那麼我要吃肉!很多很多的肉!!」對方爽快地回道。

  巴里隨即回說,「那麼就約今天的傍晚在酒廊,不見不散!」

  艾斯巴古聞言笑了一下。他早就給予這群年輕的人們一生也用不完的金幣,好讓他們到世界各地的Continental酒店住宿和使用各色服務時都能免除費用,來試圖表達一些謝意,就算他曉得這些都不及挽救了他們性命的恩惠的一成。巴里想再請客的話,他也樂意其成。不過⋯⋯

  「嗯嘛—用我的金幣在我的餐廳請客,嗯?」艾斯巴古揶揄了一聲。

  巴里感到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輕咳了一聲,「那個啊⋯⋯這個月,口袋又見底了⋯⋯」

  這是司空見慣的場景。艾斯巴古習慣了也不介意,就是有點擔憂未來公司交到巴里手上時,資金部門可能得物色個能鎮得住不靠譜的上司又能管理好錢的運轉的主管。

  當巴里和艾斯巴古前往酒店門口時,酒店的玻璃前門再次敞了開來。

  一個留著黑色長捲髮的男人走了進來。

  巴里正在和艾斯巴古先生交談著。他的手上拎著那瓶要送給露露的侄子的慶升酒,兩人朝著門口走去,直到前方出現了一道漆黑的身影擋住了他們的路,使他們停下了步伐。

  巴里想著可能自己是擋了對方的路,為了不招惹會光臨Continental的客人——許多那個業界的人們總是有著乖僻的性格以及一些固執與執著,總而言之脾氣不一定都會很好——他口中低低地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啊,小哥。」想就此繞過對方,沒想到手腕卻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攥住。

  巴里的眉頭因此而皺起。他抬頭看向抓著他的手的那人,沒想到看見的卻是『那個人』的面貌。

  巴里的雙眼在瞬間瞪大,眉頭皺得更深,然後他很快地兇狠地瞇起雙眼,看著那人咬牙切齒地說:「你這混帳傢伙,怎麼還敢來⋯⋯」他的胸腔劇烈起伏了起來,低聲怒吼出了那人的名字,「路奇!!」

  被憤怒的聲音指名的路奇從容不迫地回望巴里的視線。他甚至是有一些享受的,畢竟兩人已許久未見。

  「我不記得有收到過會員資格被廢除的通知。」言下之意,Continental酒店在他做了那些事後並沒有將他列入禁訪名單,所以他還是能想來便來。

  戴著一頂黑色高帽的男人名為路奇。他的肩上站著一隻白鴿,身穿裁剪良好的西裝,身姿筆挺地佇立在那,也不抬腳繞過巴里和艾斯巴古,就那麼垂著如鷹的書眼凝視著那正怒視著他的八里,修長白皙的手甚至還緊攥著巴里的手腕牢牢不放。

  三個高大的男人在前廳站在走道的正中央,成為了一幅詭異的景象,也不斷有驚呼聲和銳利的目光傳向他們三人。人們都在議論紛紛地探討『那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此,畢竟傳聞說『那個人』已過上退休的生活,沒理由再出現在Continental將自己染上一身腥。

  於是便是開頭的那一幕:

  三個人乾站在酒店門口,其中兩人一冷一火地對話著。

  艾斯巴古感到頭很疼。

  「艾斯巴古先生,請趕緊離開!這傢伙很危險!」巴里想讓艾斯巴古趕緊先走。他抬起自由的另一隻手,裝作一副要動手的凶惡模樣。

  路奇挑眉,並不認為眼前的對手具備任何傷害能力。

  「嗯嘛—巴里,停手,別激動。」艾斯巴古想讓兩個年輕人好好聊一聊,談開誤會——雖然那算不上誤會,的的確確是一場襲擊沒錯。

  『這一位』是大名鼎鼎、令人聞風喪膽的羅布・路奇,這個地下世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尤其是那個傳奇啊⋯⋯更是無人不傳頌。艾斯巴古在腦海裡又將那傳奇津津有味地回想了一遍。

  他和這位年輕的小傢伙也曾有過一些稱不上愉快的往事。艾斯巴古回想起不久前的往事。

  路奇曾效力的老闆・斯帕達姆也曾打過他掌握的那份機密的主意,所以那傻傢伙在當時派遣了整個公司裡最優秀的殺手,羅布・路奇,前來奪取,卻沒想到那據說維持著零失敗戰績的殺手和他的得意門生巴里相處一陣子後,選擇了放棄任務,並遞交了一份退出公司的申請。

  戲劇性的是,斯帕達姆對路奇的行為十分不滿,一怒之下暗地裡派人來追殺這位被蓋下不忠叛徒章印的前部下,結果在被頭腦聰穎的路奇發現後,迅速地反手殺了回去,將曾經的上司在無聲中解決。

  於是在那一天,路奇成功金盆洗手。為了一位他所愛的人,想當然也只能是如此。

  一切都是為了愛啊。

  就算艾斯巴古和路奇曾有過不合,當時路奇就算動手也是在Continental外,酒店裡那每一條不能被打破的規矩一直都被嚴謹地遵守著,他實在沒理由讓對方不便。

  況且還是為了那偉大的愛。

  「嗯嘛—Continental依舊為你開放,路奇。」艾斯巴古的眼角看見巴里皺起眉頭的樣子,曉得對方是在為他擔心。他感到心裏一暖。縱使他無法顧己地在嘗試保護著湯姆先生傳下來的物品,也還是有人無時無刻在關心著自己。

  艾斯巴古在內心無聲地嘆了口氣,拍了拍巴里的肩膀,「巴里,我活下來了,這最重要。」

  不過就是他的宅邸被燒毀殆盡。他在心裏苦中作樂地想。看來是時候看看新房產,換個地方住也換個心情,畢竟他能預料到,不久後他的巴里大概便會被這位大殺神佔據所有注意力。

  「嗯嘛—我都快不記得上一回你造訪水之七島是什麼時候了。」艾斯巴古道,「隨後我聽說,你隱退了。*」

  「無誤的消息。」路奇眼也沒抬地回覆,仍舊注視著巴里。

  艾斯巴古沉思了一會兒,再次開口,「那麼敷衍我一下,用一個回答,*」他用那低沉的聲音道,「你來這裡⋯⋯」他頓了一下,然後換成另一種巴里不曾學過的語言繼續下去,「是否代表你清除了所有的麻煩?」

  路奇曉得對方在暗指曾經的上司造成的愚蠢麻煩。他終於將視線移向那目光嚴格莊重地審視他的男人,他開口道,也用另一國的語言,「我頭頂上的懸賞令已撤除。」他指得是那愚蠢的上司在公司內發佈的,導致一堆無用的殺手在他放棄任務後開始追殺他,為他造成種種麻煩。倘若斯帕達姆是透過Continental發佈,這人會比他更早知道任何的消息。

  「所以,」他回覆艾斯巴古最初的問題,「是的。」他清除了前方所有的麻煩,才前來迎接回他要的人。

  巴里茫然地聽著兩人打著啞謎,「喂,路奇,你在說什麼?」他的手腕還被緊緊地握住著。他厭煩著對方,卻好似從沒想過要掙脫。

  艾斯巴古聽見對方證實了謠傳的回答,頷首理解。「嗯嘛—那麼,」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黑色的卡,漆黑的卡面十分光滑,午後的陽光在上頭反射著光輝,「屬於最好的房間之一。*」

  艾斯巴古攤開手表示將空間讓給兩位,他能獨自到第五船塢指導新人並祝賀露露侄子的升職。在離開前,他建議兩位能到布魯諾的酒吧、酒廊、房間,再不然就在長廊找個空沙發坐下來也好,兩人好好聊一聊,把話說開來。

  在大門前站著,還是擋在路中央,眾多視線與瑣言碎語聚集在兩個大男人的身上,說句大實話,艾斯巴古認為這實在不是什麼好風景。他經營Continental可不是讓來者們來討論大殺神和他的徒弟的關係。

  ✢

  在艾斯巴古走後,巴里躲到了布魯諾的酒吧。那是一間位在地底下的小酒吧,得先搭乘特殊的升降梯,再穿越洗衣房、管理員室、控制熱水之類的地下室,最後再經過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通道後,才能在映入眼簾的廊道的盡頭看見一扇漆黑的鐵門。

  巴里從褲袋中掏出一枚金幣,投入門把上的一個投幣孔中。鐵門上方帶著孔的小門被刷地拉開。巴里能感受到一股銳利的視線在掃視著他;有人在從中確認他的長相,核對他是否有資格走進這扇門。

  巴里感到些微煩躁與不耐煩。不是針對這項檢核。他曉得這就是個步驟,而一直以來他也都是經歷過驗證後才得以進入。他煩躁的是跟在後方的那人。對方帶來的白鴿時不時展翅高飛,翅膀揮動的聲音提醒著他被尾隨著的事實。

  門打了開來,巴里路過開門的黑西裝男走了進去。鐵門在他身後再次闔上。在酒店的任何一角,路奇都得守著規矩,不得破壞。

  巴里走向吧台,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喲,布魯諾,給我來一杯。」巴里說,沒有掏出金幣,「和往常一樣就好。帳由等等過來的傢伙付。」

  吧台後方的布魯諾對巴里的話有些感興趣,眉毛為微微挑起,嘴角倒還是向下彎著,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樣。「難道你終於打算找個夜晚的伴了?巴里⋯⋯」他從桌底下摸出個空酒杯,轉身尋找對方常喝的酒類,拿到手後轉回身卻看見一位沒想過會再在這碰見的『那個人』。

  「路奇。」布魯諾感到背後冒起了冷汗,期盼對方沒聽見他剛剛所說的話。大部分人只曉得這一位為了愛——為了一個『女人』而退出業界,很少人曉得實際上那不是個女人,而是位貨真價實的男人。布魯諾顯然不屬於少數人之一。他甚至還是清清楚楚地曉得事情始末的人,多謝於巴里常會來這裡吐苦水。

  「布魯諾,好久不見。」路奇也回了一句,並未多言是否有聽見任何不合宜的話。

  「真的是好久不見。」還帶來了驚嚇。布魯諾強制壓下狂跳的心臟,給巴里倒了一杯酒後,換問那一人,「老樣子?」

  「請。」那人往桌上丟了兩枚金幣。

  布魯諾給路奇倒了杯白蘭地,也為白鴿準備了些開水和小堅果。

  哈德利跳到桌上,開心地享受了起來。

  「巴里。」路奇喚道,用那一慣沉穩、低沉又富有磁性的聲音,「我回來了。」

  「回來重新投入『工作』?」巴里說,也不看向路奇,就盯著自己握著酒杯的手。

  『工作』這個說法,巴里還是向一位員.警學到的,在路奇和他確認關係的那一天的傍晚,也是唯一維持著情侶關係的一天。隔天早晨路奇便忽地消失不見,沒有留下任何訊息,直到幾十分鐘前,他們才再次遇見。

  路奇不意外巴里的反應,道,「不,是為了回來接你。」

  他們的關係曾經親密要好過。不是在路奇為了出任務而在第一船塢臥底的那一段時光;那時路奇還維持著專業的心態與戒心。

  也不是在路奇縱火燒了艾斯巴古的大宅,放傷痕累累的巴里和艾斯巴古在熊熊大火中自生自滅,轉而去搜尋真正擁有任務目標的湯姆的另一個徒弟的下落的那一晚;那陣子正臨路奇剛察覺自己對巴里的感情的時候。路奇察覺,巴里的爽朗與溫暖逐漸影響了他,而這不是個好現象。

  他們真正變得親密,合為一體,是在路奇突然想了開來將任務放棄,回到巴里身邊道了歉,雙方定下了交往關係的那一個早晨。

  沒想到,卻也是在同一天的晚上,愚蠢的前上司派來的殺手打亂了路奇隱退的生活。

  那一天的下午,路奇還和巴里一同漫步在柔軟的沙灘上。海風吹著悠哉行走著的兩人。

  有那麼個錄像還保存在路奇的手機中,作為美好的宛若泡影的那個午後的見證。

  「你在做什麼呢(What are you doing),路奇?*」錄像中,巴里看向鏡頭,臉上帶著一個爽朗的笑容。背景有海浪波湧的聲響,有海鷗的鳴叫聲和哈德利的回應聲。

  「只是在凝視著你(Looking at you)。*」路奇的聲音出現在了裡頭。

  巴里感到很無奈。「過來(Come here)。*」他說,然後拉住路奇的手腕,打算這麼在除了他倆便無他人的沙灘上散步,沒想到對方卻藉著手腕被握住,反手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抱進懷裡給予一個毫無預警的吻。

  鏡頭下,巴里的耳根迅速漲紅發燙,「大白天裡,你做、做什麼不知廉恥的行為!」

  「只是想吻你。」路奇聽見自己用帶笑的聲音回應。

  而那一天的晚上,十二個殺手闖入了路奇的家。

  解決完十個人後,路奇看見巴里正在用繩子捆著被他撂倒的兩個人。

  「沒這個必要。」路奇道,兩道迴響在寬敞的屋子底下的槍聲替他解決了問題。

  「弱者沒有活著的權利。」

  有些溫熱的血濺在到了巴里的臉上。他愣愣地看著不再有任何動作的兩人,感受到臉上下滑著的溫熱液體觸感後,不可置信地瞪向罪魁禍首,「路奇,你這混帳⋯⋯!!!」

  路奇不曉得巴里是在指責他奪走生命的所作所為,還是不小心讓巴里的臉上沾了血的這個意外。

  不管如何,這時門外響起了迫近的警.車的鳴笛聲,隨後是響起的門鈴,路奇不得不將這個問題拋到腦後。他讓巴里保持安靜,在背後備著把武器,神色自若地前去應門。

  投映著外頭閃爍著的紅光的門被緩慢地打了開來。

  「晚上好,路奇。*」年輕的員.警貝鲁梅伯率先出聲問候。

  「晚上好,貝鲁梅伯。」路奇也出於禮儀回了一句,「有鄰居抱怨了噪音?*」他用淡漠的口吻問,聲音中卻沒有透露任何打算接受反駁的意願的意思。

  貝鲁梅伯畏懼地點了頭,機械性地重複了路奇的話,「是的,就、就是噪音抱怨。*」以往他總是仗著父親蒙卡大隊長的身份而囂張跋扈,沒想到在面對這一位活著的傳說卻總是嚇得腿軟。

  他偷偷地往路奇的背後瞄了一眼,對方也跟著他的視線向後一瞥,然後那裡是一個不曉得躺了多久渾身是血的人倒在木板地上。

  貝鲁梅伯顫抖著手拿下警.帽,放在胸口處,擔心路奇因為他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景象而一槍處決了他(儘管他曉得多放個帽子在胸前也無法為他擋掉任何子彈),至少這個有著頂警.帽在胸口前保護著自己的動作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安全感,彷彿大隊長的爸爸在守護著他,讓他還能維持下去筆挺的站姿的假象,不讓下屬發現他一雙腿早已發軟且快要抖碎了腳骨。

  收回目光後,貝鲁梅伯又忍不住問了一句,「您,呃,又重新工作了嗎?*」然後他真想賞自己一巴掌。為什麼要這麼多嘴管這麼多事呢!?這可是那位大殺神啊!!!

  「不,只是在清整些事情。*」路奇用冰冷狹長的眼,緩慢地上下掃視貝鲁梅伯。

  「啊,好吧——不,我指好的!!」貝鲁梅伯糾正自己,「那就這樣吧。*」

  「晚安,路奇。*」貝鲁梅伯說,然後慢慢地倒退走著,轉身遠離路奇的目光,退回他的安全區。

  「晚安,貝鲁梅伯。*」路奇道。

  路奇回想,大概便是那晚讓巴里聽見了他和貝鲁梅伯的對話,讓巴里會用『重新工作』來試探他出現在Continental的意圖。

  在昏暗的酒吧裡,還有舒緩的音樂流瀉著,路奇再一次對巴里道,「我是為了你而回來。那次的不告而別,是為了保證未來不會再像那晚一樣,出現蜂湧而出的麻煩。」而傷害到了你。這句話他並未說出口。

  在做出闖進前上司的警備森嚴的公司的決心的那一刻,那是路奇第一次不敢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卻只能發自內心地相信自己能辦到,並且也只得辦到。然而,他還是沒有給予在大床上熟睡的巴里一個保證。

  「現在我回來了。」路奇用穩當的語氣道。

  「混帳路奇,」巴里多多少少也能猜到路奇消失後是去做了些什麼。他一口灌掉酒杯裡的酒,猛地抱住了路奇,把臉埋進對方的頸窩,用微微帶著鼻音聲音悶悶地說,「能安全回來就好。」

  路奇的回應是緩緩地摟住巴里,再一次傾訴他的保證,「我回來了。」

  ✢

  到了傍晚,巴里拒絕了路奇的尾隨。他的理由很正當也很明確:他和草帽小子一夥有個晚飯約。

  巴里不覺得路奇的出現不會影響飯桌上的氣氛,畢竟在那次事件中受到傷害的並不僅僅是艾斯巴古先生和他,草帽小子和他的同伴也受到了波及,甚至身上添的傷也許不比他們的少、他們的輕也不一定,沒有原因得原諒路奇做下的行為。

  路奇瞥了巴里一眼,淡淡地道,「那麼我回房裡繼續喝。」又放下了一枚金幣讓布魯諾送瓶酒上來,然後便先行離去。

  巴里能猜到,既然他們已和好,路奇估計會認為今晚僅屬於他們兩人,沒想到卻被一頓晚餐插了一腳。

  當巴里也準備離開酒吧前往位在一樓的酒廊,又有兩個業界裡的人一前一後走進了酒吧。他們都秉著呼吸,戰戰兢兢地走到吧台,快速地往桌上放了兩枚金幣讓調酒師隨便上兩杯高濃度的酒,味道如何不用管,只要能壓驚就好。

  顯然那兩人都剛和某一位赫赫有名的活傳說人物擦身而過。

  當那強尼和約瑟夫迅速灌下酒後,沉默瀰漫在他們之間,直到有一人恢復了一些精神,振作起來敢打破這場短暫的緘默。

  約瑟夫率先說,「那一位肯定不是什麼普通的無名小卒,我肯定沒看錯。」他的聲音還帶著點抖音。

  強尼到現在連總是戴著的、剛剛為了通過檢查才摘下的墨鏡都沒記得要戴回去。他認同地顫抖著點了點頭,說,「那一位『無名小卒』肯定是羅布・路奇沒錯。」

  約瑟夫也同意地頷首,想起傳聞便打了個冷顫。「曾與他共事的人總稱他為『冷酷的殺戮兵器』與『圖克・萊特』⋯⋯」

  後者強尼倒是第一次聽說,他有些不解地問,「那不是夜魔的別名?」

  「準確來講,路奇並不是那個夜魔,」約瑟夫又灌下了第二杯酒,擺了下食指,示意調酒師再來,「他是那位你會派去解決那可怕的夜魔的人!*」

  強尼嚥下了喉間的唾沫。

  「路奇是一個人,想當然爾。一位重守承諾,被純粹的意志驅使的人,是我們所幾乎不了解的。*」約瑟夫繼續用顫抖的聲音道著,「傳言說,他曾在一個王國殺了500個人和一支軍隊,不用任何武器,就用他的⋯⋯」

  強尼搶著說,「用一隻手,我知道,我聽過這個故事。*」

  約瑟夫聽不見任何話,重重地放下了手中握著的酒杯,「——就用那該死的那、那見鬼的一隻手!誰他媽能做到?*」

  「我的前輩向我保證過,關於路奇的故事,不出意外的話,我們聽到的版本都將他輕描淡寫了。*」約瑟夫隨後下了結論,語氣堅定地道,「所以見到他繞著道走絕對沒錯。」

  「說起來,不久前我還在一樓看見了索隆大哥,你認為要不要去警告他一聲?」強尼憂心忡忡地詢問。

  巴里興致勃勃地聽完了。「原來這就是那人人都能背誦的傳說,」只不過從未有人講給他聽,他想著,然後向正在擦著玻璃酒杯的布魯諾打探,「所以這些都曾真正發生過?」

  作為曾經的同僚,布魯諾也曾和路奇一同合作過,所以他深深地曉得那場面能有多壯麗。

  回想著那些共同出任務時曾經看見過的畫面,布魯諾的背後又起了些冷汗。他緊緊地閉了下眼,抿了抿唇,嚥下唾沫後對巴里說道,「或許你該慶幸不用有機會去見識。」

  那並不是多麼美好的畫面,僅僅如同歌頌的傳說中那般壯觀可怕。

  

  晚飯過後,巴里在一樓等電梯時遇到了下樓來尋他的路奇。

  「喲,路奇,」巴里笑著打了聲招呼,站在他的肩膀上的哈德利也盡釋前嫌地飛回了那將牠遺忘在酒吧主人身邊,「我正要上去找你,怎麼下來了?」

  「我來接你了。」路奇道。

  「我們回去吧。」

  ✢

  彩蛋:巴里被路奇在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他試圖向路過的艾斯巴古先生發出求救信號。

  「明文規定不能在Continental的任何一角辦公事。你們兩人的這情況,嗯嘛—應該不能算吧。」Continental的創始者這麼道,接著轉頭看向身側和他一同巡視酒店的金髮秘書,「妳怎麼看?卡莉法。」

  「並不算,艾斯巴古先生。」她回覆,推了一下眼鏡後又補充了句,「不過這能算是性騷擾。」

  「嗯嘛—那就沒辦法了。」
 
一個補充:
『圖克・萊特』
Took Light,意指『奪走光明』,等同路奇名字的意義

我寫得非常開心的一篇
希望沒看過電影的讀者們也能享受到其中的樂趣
如果能點閱至此,我感到非常榮幸與開心♡

重要的事再備註一次:打星號(*)為改編自原電影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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