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柒

　　作品：One Piece

　　等級：FRM

　　配對：羅布‧路奇（ロブ‧ルッチ）× 巴里（パウリー）

　　摘要：自從那起事件爆發與結束過了兩年後，路奇再次來到了水之七島。原被編入CP9的部分成員們決定趁各自休假的最後一日，短暫地在水都的一間酒吧裡會個面，卻意外地與現下成為了Galley-La造船公司的副社長巴里不期而遇。

　　備註：此為作品《One Piece》的二次腐向創作。

　　　　　內含路奇和巴里為前同居者的設定，以及動畫感想與劇情衍生，涵蓋至動畫第323話。

　　　　　【】為引用自修飾過的動畫翻譯的對白。

　　　　　捏造架空要素有請注意。

　　A/N: 是時候扔點乾柴進壁爐裡了…。這是篇稍微有點不正經，又稍微有點正經的溫馨文

　　當路奇將會面之處定為水之七島一事平靜地宣佈時，卡庫早該察覺這一項決策應該不僅僅限於公事。

　　選定於水之七島上的一間酒吧，原為三人的小型會面在曾共同編進CP9的三人成員們短暫地交流了一會兒情報後，這隱蔽的桌位便告別了一名不久前才剛落座的客人。

　　卡莉法抬了一下眼鏡，慢悠悠而優雅地道，「看起來這才是他選在這的本意呀。」她看著那人往喧雜的吧台走去，一名金髮男人正在與酒保攀談，臉上洋溢著生動的表情，手邊擱置著一打剪過與未開封的雪茄。她的臉上浮現一抹懷念的神色。「無論如何，我要的情報換到了，對此我很滿意。」她移開了視線。

　　「那便好。」卡庫沖啜飲著酒的卡莉法微微一笑。然後，他的目光也緊隨著卡莉法先前的腳步，轉向了吧台處。座位在卡庫正對面的卡莉法彷彿能見到眼前前夥伴眼中那人的倒影，金色的頭髮那般鮮明而耀眼。

　　卡庫的神情有一抹羨慕與一絲落寞。他低聲輕喃道，「早知如此，老朽便該趁白日去見見他了。今晚，想必是不會剩下任何交談的機會了呢。」

　　路奇邁步的步伐相當地大，動作卻依然優雅。儘管他的內心深處彷彿有一陣陌生的躁動，想促使他急匆匆地走近，表面上他卻依舊從容自若、面色如常。可當隨著那人與他的距離逐漸地縮短，那人低沉的聲音愈加地明朗時，他便再也無法也無需壓抑住自己。

　　「……巴里。」他的聲音低沉而悅耳。

　　聽到那一道熟稔的呼喚從背後傳來，巴里全身僵硬了一下。酒保正走到了吧台的另一端與新來的客人們歡談著，為他們介紹本月的特色酒單。

　　巴里並不想轉過身。他思忖著喝口酒或抽口雪茄也好，也許酒精和尼古丁能麻痺並催眠自己那僅僅是一聲幻聽。然而實際上，對於與路奇的巧遇他並不感到意外。早在今天的正午蒂姆妮告訴了他，早晨值班時好像看見了『山風』先生，他便有預感此刻將會到來。

　　他們倆人沉默了半會兒，直到後到來的那人用了一句話將巴里內心最後一道想像的寧靜輕輕粉碎。

　　「我道歉。」路奇的口吻很平靜，「為我所對你作下的事。」

　　那一瞬間，巴里幾乎感到心中的怒火難以忍住。他的拳頭憤怒地攥緊，渾身緊繃得幾乎無法順利開口，低吼出的聲音也異常地沙啞，「我才不在乎你對我！你對艾斯巴、艾斯巴古先生……」

　　他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正兇狠地要轉過身繼續怒罵時，卻有人在此時從背後將他擁進懷裡，胳膊緊緊地摟在他的腰間。

　　「對不起。」

　　巴里怔了一下，僵硬在了原位，彷彿難以置信自己所聽見的話語，然後一些他深藏於腦海深處的回憶隱隱約約地浮現了起來。

　　【巴里，實際上我們是政府的諜報人員。就算道了歉，想必你會原諒我們吧？】

　　「對不起。」路奇又低聲道歉了一次。「對不起。」

　　巴里的耳朵嗡嗡作響。他感到頭疼，憤怒，以及一種莫名而突兀的……心疼。

　　那些他們曾經有過的美好回憶，無論是對他自己又或者對大概是笨拙地試圖要挽回的路奇，都早已不復存在了。

　　從平常的打鬧相識，到認可對方待工作的盡責態度與實力，到後來試探而曖昧的親吻，到往後同居後的平淡生活。難以想像，兩年前他們也曾一同沐浴於溫暖的晨光下，在不怎麼寬裕的浴室打理著鬍子；白日在第一船塢執勤時，他們共同與其餘夥伴們齊心協力地修船、造船；而當夜晚來臨，他們可能會在酒吧喝著啤酒暢所欲言，也可能會在屋裡的大床上擁抱彼此。這些回憶，都真真正正地不復存在了。

　　此時此刻，巴里深刻地認知到這項殘忍的事實。他思忖著，這正是為什麼他會下意識地認為避而不見會是最好的選擇，因為那至少還能放任他保留住一些美好的回憶，好似後來所發生的事都是另一人所為，僅僅湊巧同名同相貌而已。

　　巴里煩悶地抽了一大口雪茄，手指微微顫抖著。他轉過身，凝視那摘了高帽的烏黑髮頂，心緒複雜萬千。

　　「路奇，放開吧。」

　　他放軟了語氣，「乖啊，你放開吧。」

　　禁錮著他的力道先是加重，然後逐漸減輕，直到徹底鬆卸了開來。

　　可當那緊迫逼人的力道真正離開時，一種無法無視的失落感卻又自巴里的心底升騰而起。為此，他感到焦慮與煩躁，甚至是不安，就彷彿曉得了那深受重傷的前夥伴們所身處的司法島幾乎炸毀殆盡的消息時的心情，內心深藏的不安沉重得無法反抗。

　　幸好他們都活了下來。

　　這大概是唯一重要的事了吧。

　　路奇的面色難看。他筆直地站好，盯著巴里冰冷地道，「我道了歉。」

　　理清了思緒之後，巴里感到很放鬆。

　　「啊。」他正對著路奇兩年後愈加成熟的臉發呆。難以否認，他有些想念他的溫度了。一個人睡的雙人床，空蕩蕩得有些清冷而寂寞。巴里為這般想的自己感到羞恥，臉頰微微發燙。

　　路奇又道，「而你卻不像要放下的樣子。」

　　「……啊。」儘管僅過了兩年，這混帳的身形似乎變得更加高大，力道似乎也變得更危險，不曉得現在的自己還有沒有辦法勝過。

　　他的視線不自覺地落上路奇插在口袋的胳膊，追憶起路奇總是用那雙手將他按進柔軟的床墊之中。曾經的他在路奇心情好時興許還能奮力一搏反抗一會兒，現在極有可能無法辦到了。儘管那並不代表自己便要投降，任由這混帳日日夜夜地毫無節制。他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一張俊臉驀地漲紅。剛、剛剛他都想了些什麼啊！

　　倆人之間又陷進一場漫長的沉默。當巴里回過神來時，他察覺到路奇的視線變得不再冷硬，反而帶上了一絲深意。他的耳朵有些發燙，深怕路奇看透他那些糟透了的心思。

　　儘管自己才是當年的受害者，現下卻是他羞恥得產生出一種心虛的錯覺。他清了清喉嚨。

　　「就算我原諒你這混帳，那些遭受波及的船工、市民、艾斯巴古先生也才是你真正需要道歉的對象。但我曉得你也不在乎。能讓你放上心的……」他抖了一下雪茄，低笑了一聲，「大概僅有你那些見鬼的任務，以及我了！」他抽了一口雪茄，隨後伸手扯住路奇的黑領帶，欲將對方拉近卻無奈發覺自己無法讓那人移動半釐米，最終僅好主動湊上前去。

　　「張口，」他低沉地說。路奇挑挑眉，卻沒有奉陪的跡象。

　　巴里聳聳肩，轉而朝佇立於路奇肩頭的白鴿看去。他又吸進一口煙，然後便將咬在嘴中的那支雪茄抽出，趁哈德利即將咕咕鳴叫出聲時，沖那微張的小鳥喙呼出一口濃而飄渺的煙霧。

　　「笨蛋路奇，你錯過了一個你可能會想要的東西。」巴里看著路奇緩緩地瞇起了眼，他自在地落回座位，晃了晃翹起的腳，很快地又從自己的話中找到錯誤，「那你曾可能會想要的東西。口渡口的……」

　　然而此時，他卻察覺到自己依然無法做到說出後續的話。計畫作出那般動作，一片粉紅卻早已從後頸快速地蔓延到了滾燙的耳尖。畢竟那實在是太、太羞恥了啊！更別提他們正身處的是公共場所……

　　於是他改為含糊其詞地說，「——那什麼。」

　　「『口渡口的煙吻』。」路奇卻為他道完了。隨後，他拾起吧台上一杯剩一口烈酒的酒杯，細長的手指搭上剔透的玻璃杯。

　　「我還有其他方式。不會不願試試吧？」

　　『我們有萬千錯過的吻，該一一補回。』他感受到了巴里的退讓，而他將不會推辭。

　　而當哈德利一連打了許多個噴嚏，最終從刺激的煙草氣味中平復後，牠憤怒地飛離了路奇的肩膀，盤旋於巴里的頭頂，氣勢洶洶地用翅膀用力地拍打著牠曾一度想念的男人。

　　不久前才從路奇那過於刺激的吻中逃脫的巴里正滿臉通紅，氣喘吁吁。他狼狽地閃躲著，雙手舉起沖白鴿以示投降，「打、打個招呼而已啊，哈德利！」

　　哈德利看起來依然氣憤難平，力道卻輕了許多。最後，牠落上了巴里的肩膀，罕見而親暱地蹭了一下巴里的臉頰。

　　微涼的羽毛觸感令巴里感到意外，卻也讓他的神情也柔和了不少。他抬起手，摩挲了一會兒白鴿。

　　路奇為這一場鬧劇畫下了句點。

　　他對他說道，「該回我們的家了。」

　　那是當年他仍然以木工的身份在Galley-La造船公司臥底時，他們倆人共同決定搬進的家。

　　那一晚，巴里肌膚上從那起事件裡收穫的傷疤受到了深深的眷顧。

　　當巴里急促的呼吸逐漸平息時，他扯掉那隻擱置在自己身上的胳膊，翻了個身，將背影留給這張大床曾經的另一名主人。

　　昏暗的屋子，哈德利早已在不遠處的小茶几上熟睡過去，唯一能傳進他們耳裡的僅有窗外小船划過而濺起的水聲，彼此的呼吸，以及彼此的心跳。

　　路奇將巴里重新攬進懷裡。下巴抵著那頭紊亂的金色髮絲，胳膊貼附著結實而柔韌的小麥色肌膚。他享受他被自己擁在懷裡的觸感與溫暖，享受他們的氣味相互毫無保留地融合於空氣中。儘管他並不欲承認自己惦念著此刻許久了。

　　巴里也彷彿懶得抵抗，隨意地找了一個能讓自己感到舒適的位置躺好。

　　「喂，說點好聽的。」

　　「我想念你了。」

　　巴里被驚得近乎從床上彈跳起，但他死死地克制住了，僅僅剩下心臟於他的胸腔內瘋狂地鼓動著。敵方投下的炸彈威力過於強大，他的耳朵早已滾燙而通紅。

　　路奇也沒預料到這句話如此自然地便脫口而出。但他的口吻始終泰然自若，巴里並未察覺到任何一絲突兀。

　　在一陣意外安定而寧靜的沉默後，巴里沉穩的聲音從路奇的下巴下方傳來。

　　「你每一次回到這裡，就給我向任何一名曾受波及的人道歉。」他忽地說道。語調低沉而穩重，不似一個玩笑。

　　「我不會問那些人是不是釋然了，是不是還怒火盈胸。我也不在意他們是當年知情的一人，還是純粹想保護Galley-La的船工。這些我都不介意。」

　　「等到所有人都至少聽過一遍你的歉意後，」他沉默了一會兒，「……也就無所謂我原不原諒你了。」

　　路奇沒有回應，而巴里彷彿也沒有想得到一個明確的答覆般地將被子往上拉蓋過腰，準備就此就眠。

　　然而，在他的意識飛往夢鄉前，他卻彷彿聽見了一聲正面的應答，以及幾枚落上了他後頸的輕吻。

　　這混帳傢伙。這般想著，他卻無法自抑地裂嘴一笑。

　　一陣安心感湧上心頭，巴里最終在熟稔的環境中沉沉地睡去。

　　×

　　隔日的清晨

　　臨行前，路奇注視了熟睡的巴里很長的一段時間。

　　哈德利也飛到了大床的附近，而後當它想親暱一下牠所認定的另一名主人時，一道命令卻阻止了牠。

　　「走了。」路奇平靜地道。看了最後一眼，在白鴿振翅的聲響將對方喚醒前，他毅然決然地轉身往門口前去。

　　那盈滿他胸腔、牽引著他的情緒的陌生念想，終將為他指引回歸此處。

我很喜歡這倆人在不同方面上教訓著彼此，相互（或巴里單方？）較勁著的模式與橋段
衝著原作的那段台詞

「パウリー…実は俺達は政府の諜報部員だ。…まぁ謝ったら許してくれるよな…？」
（「巴里，實際上我們是政府的諜報人員。就算道了歉，想必你會原諒我們吧？」）

終有一日，我不是不可能會寫出一百種路奇向巴里低頭的場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