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柒

　　作品：One Piece

　　等級：FRT

　　配對：路奇（ロブ・ルッチ／Rob Lucci） × 巴里 （パウリー／Pauly）

　　摘要：當露露察覺夥伴巴里還未從那件事的陰影中走出後，和其他船匠們討論了一番，他決定帶著巴里一起到「美食之都・普奇」來大享美食散散心。沒想到前往目的地的海上列車上，坐著的還有巴里不想再遇上的那人―⋯。

　　備註：此為作品《One Piece》的二次腐向創作。

　　　　　內含路奇和巴里為前曖昧對象的設定，以及動畫/漫畫感想與劇情衍生，涵蓋至動畫第323話與扉頁連載《CP9的任務外報告》。

　　　　　【】為引用自修飾過的動畫/漫畫翻譯的對白。

　　　　　捏造架空要素有請注意。  

　　A/N: 偶遇路奇系列之二。開學了，每天打一點，慢慢累積起來＾＾後篇為「為三職長（路奇＆巴里＆卡庫）的美食之旅」~

　　當事件落幕一陣子後，草帽海賊團一夥也乘著千陽號離開了兩週，第一船塢的職長之一・露露察覺同為職長的夥伴・巴里似乎還未從夥伴的背叛造就的陰影中走出。

　　對方還是時不時會咬著雪茄看向遠處，眼中流露出令他這個遲鈍的大男人也會感到心臟彷彿被緊攥了把的複雜神色。那是一些平時忍著不對外傾瀉的情緒。而他大概能猜到巴里不想說出來的原因。

　　因為是個好孩子吧。夜裡，他躺在家裡臥室的床上，望著天花板，內心感到驕傲又欣慰地想。長大了後成為了個總不想讓我們擔心的好孩子了啊，巴里！然而，同時他卻也為巴里這樣的行為感到憂心忡忡。尤其是在曾日日夜夜共同造船的兩個『同伴』同一時刻以那冷酷的理由離去後，巴里身上的孤寂愈發明顯。

　　「對巴里而言，路奇那傢伙和卡庫這小子，不止是在同個船塢工作的造船工人職員，是夥伴，更是朋友啊。」露露將小臂上突兀的一撮黑色毛髮按了下去，結果卻又從鬍子上冒了出來。「沒想到只是來謀害艾斯巴古先生的敵人⋯⋯」

　　職場上再也見不到三人共處的樣子――這樣的一天來得實在太突然，露露實在沒料想到。

　　巴里一個勁地工作著，像是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他閉口不提起那幾人的事，手上遇到難題時卻還是會下意識般地抬頭看向釘木工人工作的位置，彷彿張口便要喚『那人』過來幫忙，隨後一看發現身影不對後便會趕緊低下頭，繼續默默做活。

　　而到了午間時間，巴里也常常一個人拿著便當，走到一處無人的木堆前，獨自一人盤腿坐下用餐。

　　露露不曉得親眼目睹了幾次對方這樣的樣子。從一開始遲鈍的不解，到聽見對方不小心喊出口、忘了收聲的「Lucc/Kak⋯⋯」和，他才反應過來這些不對勁的模樣的原因。

　　連第一船塢的普通船匠們也沒有突然習慣，更別提和那兩人走得更近的那傢伙。

　　有時當鋸好的木頭要釘起來時，鋸完的船匠還是會邊將木頭往旁傳邊敬畏地添上一句，「麻煩您了，路奇先生！」

　　有時有巨大的原木要切割時，大夥們仍會站在堆積成山的原木堆旁高喊，「卡庫，工作來囉！」遺忘了那有著過人體魄的年輕小夥子已經離開一些日子。

　　⋯⋯

　　僅有月光照進來的屋子裡，露露望著天花板，想著有什麼好方法能幫巴里恢復點好心情。就算只有一點也好，他也想盡上一份力。

　　×

　　當船塢的工作到了一個段落，協助草帽海賊團新船的建造與後街的修復也前後相繼結束，巴里終於能卸下肩上的重擔，輕鬆自在地躺在床上偷個閑，不再是滿身疲倦地一回到公寓後便倒在玄關或客廳的沙發上呼呼大睡。

　　他的腦袋枕著自己的手臂，嘴裡銜著未剪開的雪茄，空出的另一只手把玩著打火機，看著天花板上熄滅的燈的目光有些惆悵失意。

　　溫暖的被窩裡還殘留著另一人的氣味。巴里能明確地感覺到。而這令他無法靜下心來，好似那傢伙還待在他身旁，而現實卻是對方早在最開始便從未有留下的念頭。

　　只是一場騙局而已。

　　對那些人而言，來Galley-La的這五年也只不過是接了一份習以為常的臥底工作。能在一同共事五年後、在這座島嶼生活五年後掀起一片腥風血雨，威脅並試圖殺害受人敬重的艾斯巴古先生，放火燃燒總部，憑空踢毀屋子讓沉重的水泥砸在普通市民的身上，對所有當晚在總部裡之情與不知情的人動手⋯⋯這些行徑不是有著感情的常人能有的。

　　――那些傢伙，是怪物。

　　一如那一晚，路奇讓憐憫又豁達大度般地讓瀕臨死亡的他們開開眼界，巴里在看見對方變身後和斜前方躺在血泊中的艾斯巴古的身影後，腦中僅剩的一個想法：

　　【難得見上了面，在最後⋯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有趣的事物好了。】

　　在眾人面前，路奇慢慢地變幻出那受了惡魔果實影響的形態。

　　由於體力透支而跪在地上的巴里在看見了那龐大的身形後，感到難以置信般地瞪大了雙眼，【路奇⋯！！！你這傢伙到底是⋯！！！】

　　停在路奇間上的哈德利被蔓延上來的火燃燒出的黑煙狠狠地嗆了一把。小豆眼被燻得瞇了起來，雪白的翅膀高高舉起擋住口鼻，不停地哀咳出聲，『咕、咕咕―⋯』

　　【火好像蔓延上來了啊。】路奇用著事不關己的淡漠口吻道。

　　巴里握緊拳頭，狼狽地強忍著全身疼痛，在路奇面前站了起來，【不管你是豹人還是什麼，艾斯巴古先生⋯⋯我一定不會讓你動他！！】

　　――在他眼前的，是殘暴的怪物。

　　即便如此，對方還是他的夥伴。他仍堅持著這個念頭，在那個烈火熊熊燃燒的夜晚。然而，後來不堪回首的往事證明了這麼想的也許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人。

　　兩人更進一步的關係，也無法期望那傢伙還會記得。

　　過去一個多月的夜晚，一片漆黑的夢境能令巴里沒有思緒去想一些事，一些那平日裡他試圖用工作來不讓自己分心去回想和思考的記憶。

　　像是現在，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原來雙人床是這麼的寬敞，也是那麼的冰冷。壓在身下的柔軟棉被上只剩自己的溫度，躺在床的正中央也不會再被突來的一腳把他踢到床的一邊，有時力道還會大得讓他差點或直接摔下床，爬起身後直接立馬朝那人破口大罵：

　　「喂、你做什麼！！混蛋路奇！！」他揉了揉著地的屁股。

　　對方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安份地睡在你的位置上。』

　　「可惡的傢伙。」明明半夜摟過來的都是那人，現在還計較什麼。巴里邊想邊氣呼呼地鑽進被窩中。

　　有時，當巴里橫躺在床上閉眼休息時，剛淋浴完的路奇會帶著滿身的水汽走到床邊，讓陰影覆蓋在巴里的大半張臉上，接著上半身前傾，難得溫柔地給予巴里一吻。

　　而被磨吻的巴里會感到全身隱隱發熱，舉起手環住對方的脖頸，仰起脖子張開口迎接對方逐漸兇暴起來的侵襲⋯⋯

　　現在，這張大床上只剩下一個枕頭、原本的床單和原本的棉被。就算全都換洗過了，房裡每日開窗透氣，那人的氣味彷彿不打算輕易地消散，有些看不見的痕跡――回憶也不是容易便能忘卻。

　　那傢伙的用過的物品和留下的衣物，早早就被巴里扔進一個大袋子裡丟在了玄關，等著哪一天出門時順手扔進垃圾間。但一個禮拜過去，一個月過去，那白色的大袋子仍靜靜地被放置在玄關換鞋處的木板上，像是被人不願意丟棄還抱有著什麼期待，卻也像是被人遺忘了只留下淡淡的存在一般。

　　用流逝的時間來慢慢地遺忘，大概也沒什麼不好。

　　巴里一邊把雪茄和打火機扔到床頭櫃上，一邊這麼想著側躺在床的正中央，棉被被他抬手掀起蓋到了頭頂。

　　在烏黑的被窩中，巴里緩緩地闔上眼，許下了今晚的夢仍是一片漆黑的願望。

　　×

　　隔日的早晨，電話蟲的聲響在屋子內響起。

　　早上暖暖的陽光從窗外直射了進來，照在了窗邊的書桌上和屋中大床的一側。

　　巴里在床中央熟熟睡著。大半的棉被早已被踢到角落，只剩下一個小角還依稀蓋在小腿上。他的後腦勺暴露在照進來的陽光底下，金色的髮尾在早晨的陽光中熠熠生輝。

　　電話蟲響了又停，停了又響。過了一小陣子後，床上的那人皺起了眉頭，逐漸恢復意識。

　　巴里睜開雙眼，第一眼看見的是顯得有些空曠的床，和不遠處書桌上那正對著他響著的電話蟲。

　　他晃神地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然後才慢吞吞地爬下床，接起了電話，「喂⋯⋯」

　　「巴里！！現在到藍色車站！！我們到了！！」戴魯斯通的渾厚聲音透過電話蟲十足十地傳了過來，讓他原本還有些模糊的意識在瞬間被迫清醒了過來。

　　巴里將話筒拿遠，揉了揉被吼疼的耳朵和隱隱作痛的腦袋，「⋯⋯什麼『我們』、『到藍色車站』，一大早不清不楚在講些什麼，還有今天我休假啊。」

　　他正在床邊坐著接電話，底下的棉被被清晨的太陽曬得暖洋洋的，蓬鬆溫暖，撲照在身上的陽光也溫度宜人，沒想到話筒對面傳來的下一句話便讓他無法在輕鬆地感受早晨的美好，手中剛拿出的新雪茄也掉到了地上。

　　顯然已經到了藍色車站的戴魯斯通道，「是艾斯巴古先生的指令，我和露露已經到了！！」

　　糟糕了。巴里趕緊起身套上外衣，想著看來是艾斯巴古先生在昨天的朝會上給了新指示，而自己又漏聽了一兩句的樣子。這不太妙啊！

　　他朝著話筒吼上一句「我馬上就到，在那等著！」後，便掛上了電話。

　　電話蟲閉上眼睛垂下了頭。

　　巴里匆匆忙忙地套著褲子，一拐一拐地跑進了浴室，準備快速地洗把臉、刮個鬍子就出門。

　　現在不會有人再在早會後提醒自己新傳下來的事項。巴里邊站著解手邊忽地想到，嘴裡還咬著個牙刷。

　　在洗手和吐口中泡沫時，當冰涼的水從手中帶著肥皂泡沫快速流下，一些發生在這個洗手台的一個記憶又浮現了出來。早上也不會有人再把睡過頭的自己拖進浴室裡，打開水龍頭把他的頭強壓在冰冷的水流底下，直到好似認為夠了一般才將力道鬆開，讓不停拍打著檯面的他能狼狽地起來。

　　同一面鏡子前，也不會再有同樣的兩人一起刮著鬍子的景象發生。一個一如以往為了整理成那罕見的輪廓，另一個則一心一意又小心翼翼地打理，只為了變得和崇拜的那人更相像。

　　從浴室出來後，隨手拿起工具包掛在腰上，巴里來到玄關穿著鞋子，牆壁前放著的一個大大的白色袋子讓他煩得咬緊了口中的雪茄。

　　現在也不會有人再在要一同出遠差的那一天，早早打包好行李丟在玄關處。門半開著，一隻白色的鴿子從外頭飛進來停在佇立的那人的肩上，一起等著自己前往港口和大夥會合。

　　『行くぞ（走了）！還想讓一整船的人在港口等多久，真會添麻煩。』那人雙手插口袋，居高臨下地看著彎身穿鞋的自己，眼神毫無波瀾地。肩上的白鴿則不滿地揮動著翅膀。

　　「那你昨晚就別做啊！」巴里拎起旅行袋，瞪著罪魁禍首。他感覺身體還隱隱發倦，也不曉得對方怎麼能總是精力充沛。早上上藥時，他趴在洗手台上，對方的手指在他的後方來回伸入抹藥。巴里感到羞憤地紅著耳根閉著眼，偶爾張開一次便從鏡子反射中看見對方專注盯著自己股間的眼神，接著聽見用一句平穩的語氣道著的『那處還紅腫著。今晚做不了，真可惜。』

　　『――這不可能的，別想了。』那人拎起另一個旅行袋，『走了！』

　　早晨的陽光將水道上的漣漪照得閃爍著光芒。

　　連續一個多月獨自一人出了門，今天除了時間緊湊了點也沒什麼大不同。巴里呼出一口白煙，反手關上了門，從公寓的階梯上跳上牛魚，朝海上列車在水之七島上的停駛站・藍色車站前進。

　　同一時間　藍色車站

　　戴魯斯通和露露站在公共電話蟲亭旁，在人群中等著剛聯繫上的巴里。

　　露露撫平腦袋上睡亂的一撮頭髮，那一撮毛卻又從鬢角冒了出來。

　　聽見那頭低沉沙啞的聲音，他便曉得巴里那傢伙肯定才剛醒，會不會再倒頭呼呼大睡也難下定論，畢竟之前也不是沒發生過類似的事。

　　曾經有那麼一次，Galley-La第一船塢早上臨時有人請假，而巴里正巧排休，聯繫上了的話興許能來幫忙。所以在場的人請剛結束一輪手頭工作的那人――路奇去聯絡巴里，對方也頜首應下。沒想到過了十分鐘，那人回來表示要離開去把巴里帶來。

　　「不曉得是不是電話打不通。」有人邊做工邊感嘆，「休假的話只會想蒙頭大睡啊。聽見了也不想起來接。」

　　「可是，我剛剛看路奇先生打通了，」有不少工人看見路奇站在擺放著電話蟲的桌子前，「還講了十幾分鐘呢！」

　　「什麼！」驚呼聲此起彼落，「那都是講了些什麼啊！？」

　　露露又把從手臂上冒出的黑毛按了下去。正想讓戴魯斯通再打過去，用渾厚的聲音轟擊那傢伙的大腦時，他瞥見了那人的身影。

　　「來晚了，真是抱歉啊！」巴里邊說著邊朝這邊小跑過來。

　　看見了出現在面前的、和往日穿著有所不同的巴里，露露吃驚地扶了下滑下的眼鏡，戴魯斯通則是走過去豪邁地拍了一下巴里的肩膀，「巴里！你這模樣很少見啊！」

　　對方正穿著一件七分袖的休閑西裝外套，裏頭是件有著簡易太陽大圖案的微V領，底下則搭配條深色長褲。

　　「都是些別人給的。」由於沒想到今日還會來工作，常穿的幾套昨晚一併洗了，現在還在陽台上晾著。巴里把雪茄捻滅收入煙盒之中，想著等等就要乘列車了，「別管這些了，要去哪裡？沒提前準備好所以只帶了這個，也不曉得夠不夠。」他只攜帶了隨身工具包，正掛在腰側的皮帶上。

　　「這些今天用不上。」露露也拍了一下巴里的肩膀，「我們是要帶你去美食之都大吃特吃，好好放鬆放鬆。」

　　「最近你總是意志消沉，就算我們猜不到你心裡的煩惱，也不會這樣慣著你讓你自己憋著，會憋出那什麼病――對，心理疾病來的。」

　　巴里發愣地看著前方的露露和一旁點頭附議的戴魯斯通。「你們⋯⋯」

　　「不止我們，艾斯巴古先生也很擔心你，巴里。」

　　今早，露露和戴魯斯通一起拿著填好請假單，來到了Galley-La社長辦公室想請假。

　　「嗯嘛―那傢伙，氣色確實不太好。」坐在辦公椅上的艾斯巴古回想起最近見到巴里的時候，對方總是垂眼咬著雪茄默默做活。修船和造船的幹勁還是有，模樣卻不似以往無時無刻充滿活力，「也不曉得是接二連三的大工程太累了，還是那些人的離開帶來的影響。」

　　前段時間日夜埋頭工作、修復後街與協助建造草帽一夥新船所能產生的勞累不可小覷，但他認為這不是主因。

　　艾斯巴古摸了下小倉鼠暴龍的頭，收下那兩張字跡凌亂的單子，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袋子，「請假准許了，帶他盡情地玩吧。」

　　「嗯嘛―那傢伙回來後，能恢復平常朝氣蓬勃樣子的話就好了。」

　　「――提供資金的還是艾斯巴古先生，真的是大好人啊！」露露和戴魯斯通捧著那袋裝滿了錢幣的袋子，感動得要落淚了。

　　「所以我們走吧！朝美食之都・普奇前進！！」露露朗聲宣布，他的聲音在人聲喧雜的車站中也清晰響亮。

　　「噢！」戴魯斯通毅然地同意。

　　這時，海上列車發出即將出發的鳴笛聲。

　　巴里看著這兩人的模樣，臉上不自覺地便揚起了笑容，「那就去吧，普奇！」

　　TBC

儘管沒有出場，還是刷了存在感的過去五年間的路奇⋯
後篇曾經的三職長團聚
果然好喜歡卡庫和巴里（友情意味上的）(灬∀灬)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