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柒

　　作品：One Piece

　　等級：FRT

　　配對：路奇（ロブ・ルッチ／Rob Lucci） × 巴里 （パウリー／Pauly）

　　摘要：在春之女王之都幫忙存治療夥伴所需的錢的卡庫，從糖果海賊團的手上獲得了能出航返回家鄉的船後下定了決心：他想再見一次巴里，再和巴里一起好好地說上一次話。接續《「行くぞ！」》和《「行くぞ！」２》的故事。

　　備註：此為作品《One Piece》的二次腐向創作。

　　　　　內含路奇和巴里為前曖昧對象的設定，以及動畫/漫畫感想與劇情衍生，涵蓋至動畫第323話與扉頁連載《CP9的任務外報告》。

　　　　　【】為引用自修飾過的動畫/漫畫翻譯的對白。

　　　　　捏造架空要素有請注意。  

　　A/N: 終於美食之旅⋯！！！並沒有。至少路巴一組和卡庫成功在普奇遇上了。最後，思考了下，還是寫一下好了，前半為卡庫中心
　　
　　當早晨的太陽昇起時，卡庫正在水之七島的半空中奔跑飛馳著。

　　他身穿輕便的運動服，長腿一蹬，便從島上的其中一棟樓的屋頂上高高躍起，輕鬆地朝另一棟建築物前進。

　　頭頂上戴著的帽子的帽簷能為他遮擋住太陽那耀眼的陽光，卻無法帶走其灼熱的溫度。颯爽的風吹動著他身穿的運動外套，也將從臉頰上滑落下來的汗水在不經意間帶走。

　　卡庫邊在空中展開雙手，一邊飛翔一邊回憶著，他和巴里是如何變得熟稔。一開始是從職場上熟絡了起來，畢竟他們在工作場所的接觸互動頻繁於私底下的邀約；從一起分擔一個項目，到在船塢裡碰上面後能對談上幾句，再到午飯時間拿著飯盒坐在一起談天歡笑。

　　偶爾他和巴里也會在有共同休假時相約出去玩，但也是約在大白天，而不是同他所認識的那另一人總和巴里約在夜晚喝酒。

　　也因此，他很少耽誤正事——像是錯過任何一場CP9的私下會議這種事就從不會發生在他身上。在這五年間，卡莉法、布魯諾和他不曉得接過幾次推延會議或者乾脆直接改期的通知了。卡庫對此深有感慨。

　　而讓他和巴里更加親密起來的契機，則是來自一個早晨。

　　那一個早晨的前一晚，第一船塢的船工們為了慶祝一件大工程的完成，除了被派遣出差的人之外，所有人都聚集到了附近的一間酒館裡，一同舉杯歡暢。

　　隨著愈漸高漲的氣氛，眾人手中的酒一杯接一杯下肚，連卡庫也喝得腦袋有些不清醒。在酒館門口分別時，他被分配到將住在鄰近的巴里送回去的工作，沒想到隔天早上醒來時，卻在床上見到睡得安寧的巴里。

　　卡庫受到了一些驚嚇，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懊惱的情緒。

　　一直以來，他都謹記著自己的『本職』。即便被Galley-La造船公司錄用，在水之七島上的第一船塢認真工作了五年，也如計劃地升職成了被賦予更大信任的職長，他無一刻不牢記自己身為世界政府那相當於殺手一職的諜報人員的本職工作。

　　所以當他在和船匠們熱絡談聊收集情報時，腦中還是會切記保持一定的距離，切記這些人只是為了任務才接觸的——

　　只要他這樣一想，內心便能變得平靜。

　　感受著那緩緩湧上心頭的安心感，他宛如成了戴著一層透明嘉年華面具的遊客，掩藏著私底下冷酷的真實面貌，繼續在大夥間溫和地談笑著，彷彿不是那無時無刻冷靜觀察與洞悉一切的臥底。

　　最近，他卻感到愈來愈難再這麼下去。

　　愈是看著島民那熱情地歡迎著他的模樣、小孩子那看見他在空中飛翔時所綻放的燦爛的笑顏、船匠『夥伴們』那對他展露的信任的表情——尤其是最初帶領初來乍到的他們熟悉環境的那人，對方從一開始有點警惕，到後來變成一見上面便不吝嗇展露笑容，他一直以來戒備嚴謹的心門還是逐漸被推動了開來。

　　想以同樣親切的態度回應。他開始忍不住想這麼做。但是那為來到這座島的初衷而感到的愧疚卻總阻擋著他卸下心防親密地回報島上的人，彷彿在嘲笑著他。

　　而現在，他所在乎的重要的一人，正和自己面對面躺在一起。

　　陽光從窗戶中照了進來，灑在了睡在靠窗一側的巴里的身上。

　　卡庫側著身睡在床的另一半，在微涼的陰影中看著那人的面貌、深金色的鬍渣、垂落的金髮⋯⋯內心感到另一種未知的安心。

　　他聽著不屬於自己的平穩呼吸聲，聞著兩人交融的氣息和清晨帶著露水味道的清爽的空氣，感覺眼皮愈加沉重了起來，不久後又一次進入夢鄉。

　　再一次醒來時，床上的另一人湊巧也醒了，正在伸著大大的懶腰。對方用眼角餘光發現他張開了雙眼後，伸手揉了一下他的腦袋，自然地笑了一下，「喔！你也醒了，早啊。」

　　卡庫的意識還在慢慢回籠。

　　「早上想吃什麼，我來請吧。看來昨天一不小心喝多了，給你添了麻煩。」巴里笑著又揉了一把那平時總被藏在帽子底下的淺橘短髮。

　　被撫摸頭的卡庫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床上瀰漫著一陣輕鬆的氛圍。這是一種和他從小長大的環境大不相同的氣氛。不是嚴肅的，不是血腥的，而是陽光的，舒適的氣氛。

　　看著巴里放鬆與他談話的模樣，他彷彿也被這種輕鬆氛圍所感染，不自覺地松下了心裡的暗藏的警戒。

　　友情。他恍然大悟般地想到。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友情。

　　那令人感到輕鬆自在又無比珍貴的友情。

　　在這一刻，以往那他總會為了自己臥底的本職而感到愧疚、從而退縮的心不再悄悄後退縮在陰影裡。它重新股動了起來，為了鼓起勇氣，為了結交親密的朋友⋯⋯

　　於是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順從心地淺淺笑著道，「不是老朽的朋友嗎，巴里。還這麼見外？」

　　從這一刻起，他決定要好好珍惜當下的情誼。

　　也許能在不驚動他人——不傷到巴里的情況下取得目標物也不一定。那時的他天真地期望著。

　　來到了第一船塢，卡庫發現巴里不在，打探到了對方可能前往的地方，便又用『剃』和『月步』趕緊奔去藍色車站，趕海上列車。

　　「怎麼今天職長們都不見蹤影？」有人好奇地這麼問道。

　　「我記得，露露和戴魯斯通昨天說要帶巴里去普奇的樣子。」另一人這麼回道。

　　卡庫在空中奔馳著，為了心中的一個信念。

　　×

　　海上列車在軌道上平穩地航駛著。

　　窗外時不時傳來海鷗的聲音，暖暖的陽光隔著玻璃照射了進來。

　　一節車廂中的一排座位上，巴里和路奇並排坐在了一起。兩人之間隔著一些距離，彼此的手卻在空出來的地方相疊在一起。

　　座椅的椅墊上，路奇的手覆蓋在巴里的手背上，上方潔白修長的五指霸道地扣著下方骨節分明的小麥色手指，牢牢地禁錮著下方的那隻同他一樣寬大有力的手。

　　「巴里，」路奇低聲喚著。

　　被呼喚的人正低頭撓著哈德利的後頸。巴里看著白色鴿子被撓得舒服得瞇起了小豆眼睛，獲得了一些奇妙的成就感。哈德利比起親近自己還是更常跟著主人路奇，他這麼想著。大概是太久沒見到了，才會變得這麼黏人，畢竟也是共處了五年的傢伙——夥伴啊。

　　——『夥伴』。

　　「我們認識嗎？別這麼熟稔地喊。」他不太想搭理身旁的一人，眼也沒抬地回話。

　　「⋯⋯」路奇看了巴里一眼。對方那低沉平靜的聲音，表面也看似風平浪靜，內心肯定在暗暗為著什麼而賭著氣，他深深知曉。畢竟也一同在同一個屋簷底下也居住過一陣子，自己時而刻意時而不經意地挑起對方怒氣的次數也不少，分辨對方的思緒和心情成了一種日漸養成的習慣，到了現在對他而言已手到擒來。

　　路奇凝視低垂著頭的巴里，和那人一樣保持沉默不語。

　　巴里的眼角還有些泛紅，那是不久前埋在他頸間流淚後留下的痕跡。而他不久前回擁了對方的手——那他放在大腿上的，而非另一只正握著巴里的手的，掌心中好像還殘留著不屬於自己的那過於熾熱的體溫。

　　路奇率先打破沉默。

　　「我不介意幫你想起來。」他用淡漠的聲音娓娓道來，「其實你是我們的一份子，巴里。原本想讓你離開，舒心地在這裡過日子，所以才打算不提醒你這個事實。其實你是我們世界政府的一名成員。」

　　「⋯⋯！？」巴里聽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抬頭瞧向了那編了個天大又見鬼的謊言的混帳，對方還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模樣。

　　『一份子』，那相當於夥伴的詞；『世界政府』，這對艾斯巴古先生帶來了能奪走性命的程度的傷害和幾十年的壓迫的存在。重逢後對方說的話還是既不真實又不中聽，讓他想狠狠動手揍一頓發洩，卻也因為對方這不變的性格而感到一陣莫名的放心。

　　「⋯⋯如果我失憶被這麼洗了腦的話，大概事情就簡單多了吧。」他說。

　　自己大概哪裡壞了吧，哪根螺絲沒鎖緊吧。巴里咬著沒剪開的雪茄默默地想著，看著哈德利完好無缺地窩在自己的腿上，想起了剛才隱約瞥見的領口下方纏繞著的和手臂上綁著的白色繃帶，那傢伙還能這樣從容不迫又神色自若地戲弄自己，他竟感到一陣放心，多過那對對方在過去裡的所作所為的氣恨。

　　混帳路奇果然是混帳路奇。

　　不過該道歉的也道歉了，就這樣吧。

　　「話說回來，你還回來做什麼。這裡既沒有你們要找的東西，辭職的話也不用多費此一舉，你們早就被開除了。」巴里說。

　　因為這裡有你。路奇這麼想著，開口道的卻只是一句，「⋯⋯不是為了這些。」

　　「好像還被世界政府追緝啊。」巴里想起，「那些傢伙拿著你們的照片到這裡來調查，嚇壞了大夥。天天為了工作、為了協助後街修復早已忙得不得，還得分神為你們這些一點也不無辜、傷害了艾斯巴古先生的罪魁禍首擔心，真的是啊⋯！！」他愈說愈火大。

　　⋯⋯那對父子製造的麻煩！路奇沉著臉想著，解決元上司的事不得再延，得即刻提上日程。

　　「還有啊⋯⋯」巴里繼續滔滔不絕地發洩著積滿胸腔的怒火。

　　路奇偶爾應答個一兩聲，更多時候，他則是靜靜地凝視著那低垂著頭、撫摸著哈德利的巴里，聆聽著那一連串確實無法否認的指控，感受著手底下包覆著巴里的一隻手的真實感和一種來自心靈的平靜感。

　　終於握住了。他想。

　　在St. Poplar的醫院醒來時，他自恢復意識的第一眼是一副不動的景象，由頭頂上雪白的天花板和一角窗外湛藍的天空所構成的。

　　那一小角的藍天空，和那傢伙的眼眸是如此的相似。那時意識還有些混沌不清的他忽地想起了那雙總是訴說著主人情緒的眼睛，擁有著他從未對那傢伙講過的，純淨又美麗的藍色。

　　在這一刻他曉得即便自己倖存了下來，有些東西卻也在同時不復存在。

　　直到現在，在纏著白色繃帶的手底下的不再是冰冷的、散發著消毒水味道的病床，而是有著讓人留戀的溫度的⋯⋯

　　到抵達美食之都一站之前，路奇和巴里相疊的手都緊實地貼在一起。途中列車服務員推著餐車經過，巴里感到羞恥地想抽回手，卻被牢牢地扣在那寬大的手掌之下，不被容許片刻的離開。

　　海上列車從水之七島出發，一個小時之後來到了春之女王之都，再載著新進來的乘客行駛一段時間後，終於抵達了美食之都・普奇。

　　鳴笛聲響起，車門也緩緩開啟，列車到站的通知在月台和車廂間廣播著。

　　來自附近美食廣場的食物香味瀰漫在月台間，在車門敞開後，隨著人潮流動的風也飄進了海上列車的車廂裡頭。

　　巴里默默地收起了雪茄，嚥了口嘴裡快溢出的口水。他一早醒來後便匆忙出了門，到了現在早已餓得前胸貼緊了後背。在他聞到了馨香的食物味道後，肚子的飢餓感更是立刻鮮明了起來。

　　「⋯⋯笨蛋路奇，快醒醒！」他推了推身旁閉目養神的那一人，在看見對方睜開了眼醒了後，他迅速地從長座位上站了起來，接著，被強而有勁的力道禁錮住的那只手不知從哪裡得來了力氣，忽地一個反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將人從座位裡強行拉起來。

　　「⋯⋯」路奇配合地放鬆全身，讓巴里的力道能移動得了他。然而在這段配合裡，他睽違許久地感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身體與木座椅的碰撞。

　　在椅背上站著休息的哈德利被動靜吵醒，張開小豆眼後，看見的卻是空無一人的座位。

　　「咕、咕咕咕—⋯！！」

　　隨著鳴笛聲提醒的聲響，車門也緩緩關閉了起來。

　　巴里成功地拖著路奇趕在那之前下了列車，哈德利在後頭展翅飛了過來。

　　路奇在巴里身後站穩，臉色陰沉。

　　巴里轉過身，看見了路奇不太好看的臉色，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明瞭般地說，「看來你也餓了嘛！」然後拍了拍路奇的肩膀，一副瞭然的模樣。

　　路奇感覺自己的食指，那作為指槍攻擊的主要擔當，就在受大腦理性控制的邊緣。

　　「行くぞ（出發囉）！朝附近的美食廣場！」巴里迫不及待地想飽餐一頓。

　　隨後，巴里和路奇在車站內的路標指引圖前看了一陣子。

　　巴里指向了右邊的出口，路奇對此無所謂，兩人達到了一種程度上的共識，一同前往鄰近的露天美食中心。

　　「⋯⋯總覺得啊，」巴里走著走著突然緩下了腳步，皺起了眉頭，「我好像忘了點什麼⋯⋯」但他實在是餓得想不起來，肚子又傳來了悲涼的咕嚕聲，讓他本能地想先填飽肚子再想其餘。

　　路奇聽見了巴里的低聲呢喃，瞥了一眼，心想忘了的事大概是在指那兩位——Galley-La第一船塢的另兩位職長・露露和戴魯斯通。他在水之島一站時看見三人一起上了列車，不過他並沒有義務需要來提醒。

　　巴里從列車站出來時眉頭還是皺著的；路奇從容自若地和巴里並肩走著，哈德利在他的肩上打理著羽毛。

　　然後，他們看見了那正靠在柱子上的卡庫。

　　TBC

然後我會想盡辦法在這週末結束前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