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柒

　　作品：Gravity Falls  
　　等級：FRM
　　配對：Bill Cipher × Dipper Pines
　　摘要：強大的夢魔比爾滅亡了。在重力泉小鎮歡樂的背景之下，男孩迪普的記憶卻拒絕將比爾的身影、比爾的靈魂、以至比爾的心遺忘。湮末之日後的衍生。
　　備註：塞弗夫夫設定向。白狼設定請見此篇《一夜故事：A Secret of Lost Memories》開頭。
　　節錄：那是份深沉的愛意，強烈深沉，卻珍貴純粹。這份愛意難以想像的，是出自那被視為萬惡與詐欺慣犯的古老夢魔手中。而它的接收者男孩，卻是直到現在才真正看清了這份真摯的感情。

　　A/N: 為了治癒大結局的痛與不留遺憾而寫了篇回歸。久久沒寫GF了，角色性格盡量抓緊，若不小心偏了請見諒。謝謝一直以來的支持，三百粉感謝！

　　夏天過去了一半，炎熱的天氣依舊籠罩著重力泉小鎮，只有在黑夜與清晨裡當太陽只來得及照射下薄薄的一層陽光時，海風能吹走整片覆蓋在奧勒岡上頭的熱氣，重力泉小鎮家家戶戶的屋裏才能有一絲清涼。

　　到了清晨，被晨陽烤的暖洋洋的被窩裡的迪普漸漸蘇醒。有股拉力從不久前開始便一直在打擾他的睡眠，和他搶奪唯一能帶給他溫度的床被。

　　「比爾，不要再搶被子了，我還想睡⋯⋯」迪普潛意識認為罪人是他的同床伴侶比爾，所以他對那總習慣將他禁錮在懷裡的夢魔反抗，小手往外推了推，像是要將那總抵著他額頭的結實胸膛推開一般，然而掌心接觸到的卻只有屬於棉被柔軟的棉絮。

　　迪普呢喃夢囈般的音量的抗議並未帶來任何效果。他身上的被子仍被一徑拉扯，正小幅度、小幅度地被扯動著。

　　「比爾，能不能別再搶我的被子了。」他一把掀開被子，睜開了大大的雙眼。

　　原想氣沖沖地瞪向那被認定的罪魁禍首，但出現在他面前的並不是總似笑非笑凝視他的那人，而是一只小奶犬。

　　小奶犬舔著他的鼻頭，像是在打著屬於早上的招呼，「汪！」

　　「Pine Tree，你剛指責我做了什麼？」聽到醒來的伴侶叫他的比爾從淋浴間走出，他隨意地在腰間圍上了條浴巾，懶洋洋地靠在浴室門框上看著床上大眼瞪小眼的兩個小家伙，神色悠閒。不過在瞧見小奶犬舔了口迪普後，他幾不可見地蹙起了眉，領地被冒犯般的不愉心緒浮現在他心頭。

　　正在此時，趴臥在房門口處的白狼驀地起身，將小奶犬叼了起來，踩著力與美結合的步伐走向大廳，把主臥留給兩個主人。牠的每一步矯健步伐都隱含著股不可小觀的力量，似乎是為了躲避未來難以預料的危險而醞釀。

　　當在察覺到比牠要強上許多境界的夢魔主人隱約對小奶犬的不悅後，牠果斷地將不久前被牠撿回來的小奶犬帶出了臥室，以免那牠經歷過好幾次的後塵――被強悍的夢魔大人扔進身後的黑暗一個空間接受懲罰――降臨在才剛出生不久的小奶犬身上。

　　「沒、沒什麼。」迪普仍平躺在舒軟的大床上，他側著頭乾巴巴地說。身軀不自覺地往後挪了挪，小手攥緊棉被，宛如想把自己更深地塞進被窩，好讓背後的暖暖的棉被為他增添點力量，「大概只是些夢話，沒什麼指責的話的，比爾，大概是你聽錯了。」

　　「哦，是嗎？那要不讓我來親自確認一下，看看到底在如何的夢境裡，我會試圖爭奪你那條無用的小棉被？」比爾道破迪普的牽強的辯解。

　　「你明明聽見了。」被說破的迪普赤紅起了耳根，稚臉羞憤。

　　「是又如何。」比爾慵懶地笑了幾聲，對於迪普這次的指責倒是不予置評，走過去將男孩從一團被子裡拎出來攬在懷裡。

　　他抱著他的男孩坐在床沿，將整個人懶在胸膛前那小小的身軀上，「況且，別告訴我你不曉得那不能比石頭更堅硬的事實，」他饜足地將下顎埋進了男孩的頸窩，深深地聞了口混合了股熟悉氣息的晨間空氣，「▩▩▩▩▩▩▩▩▩▩▩▩，Pine Tree。」

　　聞言，迪普抬頭看向那未被劉海遮蓋住的鉑金眼，「▥▥▥▥。」他為自己對比爾的瞭解懊惱，卻也為此傻傻地笑了。他真是個合格的好伴侶，年幼的迪普成就感十足地想。

　　此時，一滴水滴從比爾的垂落的劉海降落到了迪普的鼻尖上。

　　早上有淋浴習慣的比爾還濕著一頭及背的金髮，水滴劃過肌理分明的後背，從髮尾流到床被，在那米白的上方印下一點一點的小水痕。

　　「水都滴到床上了，為什麼今天還是不能先把頭髮擦乾再出浴室。」迪普小聲地埋怨。儘管如此，他還是任命地扒開比爾禁錮著他的臂膀，走到櫥櫃前拿了條小毛巾，然後回來為比爾擦拭那一頭金髮上的小水珠。

　　比爾再次將迪普抱了起來，這次改成面對面攬入懷裡，「這是伴侶間相處的小樂趣，別擅自剝奪了，我的男孩。」他邊享受迪普的服務，邊將大手探入迪普的睡衣底下，悠悠哉哉地感受那細嫩的肌膚與那令他徘徊不已的溫暖體溫，「總有一天你將也會樂在其中。」他意味深長地道。

　　

　　曾經，在確認關係後迪普又一次為比爾擦頭髮時，他曾出言問過比爾為什麼不自行讓水汽蒸發，用那厲害且強大的魔法火焰。

　　比爾當時給予了他的回覆是莊嚴的。

　　他道，「當你的小手穿梭在我的頭髮間時，輕柔的舉動讓我感受到你不常顯於人前的愛意。」他沉靜了幾秒，然後低低地笑了，「Pine Tree，我把我的整顆心都放在你那兒了，對待你毫無保留，難道你不該讓我品嘗點甜頭，像是這些日常裡瑣碎的愛？」他挑眉，神色狂野不羈，彷彿論定迪普不會拒絕。

　　而迪普確實並未拒絕。

　　他說，「別說的好像只有你一頭熱，我也⋯⋯」他的脖頸漸漸浮現抹紅，「我也是的。」他小聲地在比爾耳畔講。

　　「講出來，不然我不會曉得的。」比爾道。

　　「你個混蛋，」迪普在頭頂幾乎要冒起實質白煙的場合下開了口，「▥▥▥。」

　　「這麼巧，」聽到了想聽的話的比爾將迪普扯向自己，低溫的脣瓣貼近迪普的耳廓，「▩▩▩▩。」

　　

　　現在，迪普與比爾近乎全然肌膚相貼。被那肆意的大手撫弄的面紅耳赤，迪普被刺激的有了輕微的感覺，連擦拭的動作都逐漸顯得力不從心起來。在那有著黑指甲的指尖的逗弄下，他不自覺地癢得夾緊了跨在比爾腹部兩側的雙腿。

　　「別鬧，比爾。」他喘了兩口氣，伸手跩住那乾了的金色髮絲。

　　比爾並不在意頭皮上的那一點疼痛。他先是慢條斯理地為迪普褪去他的衣物，隨後隨意地扯去身下圍著的浴巾，「我想，是時候來給予我的男孩每日勤勞的獎勵了。」他微笑著好意地建議，卻並未有接受任何駁回答覆的意思。

　　迪普掙扎了一小下子後便被比爾按住逃脫不得。隨後在比爾帶來的提早的深夜饗宴下，他隨著對方那在他腿內側摩擦的動作而前後擺動，控制不住地全身抖動，舉起雙手用力抱住了頭頂那寬闊精健的後背。

　　比爾一手掌控迪普併攏玉藕般的雙腿，一手擦過迪普的耳側撐在床墊上。他時不時在男孩汗溼的額頭上落下安撫性的吻，但那侵占的動作卻愈加激烈、愈加凶狠與偏執，直到男孩在他身下劇烈顫抖了回，他才讓一股熱流在安寧的早晨間侵襲那柔嫩的股間。

　　「我的Pine Tree，你握有我的靈魂，而我則允許你掌有它，把它放在心裡、把它放在掌心上。」比爾用沙啞與些許電音的低沉聲線道，「只要別讓你的記憶裡遺忘我，如何？」

　　剛從纏綿中回過神來的迪普問，「為什麼我要拿著你的靈魂？」

　　「因為我要我們互相屬於彼此。」比爾道，然後再次咬上迪普的脣瓣，以倆人交換的口液為非正式契約的根本，為信任的基調，他們並未以握手與纏繞的火焰簽契，「我就當你答應了。」接吻之間，他道出了宣言。

　　這時被吻的氣喘吁吁的迪普答應了下來，卻沒有想到他們的未來，之後他將要面對的場景能是那般殘酷。

　　✢

　　湮末之日的到來讓重力泉小鎮遍地災難與荒涼。

　　迪普沒有料到那樣強大的比爾也會有無法逃脫的困境。

　　儘管並不是第一次，曾親密共處過的他們站到了對立的兩方，熊熊燃燒的大火將他們隔了開來，然而這顯然會是最後一次，也會是第一次迪普能感受到比爾的退讓，比爾的不願面對。

　　整場相爭直到最後比爾陷入困境的關頭，直到最後比爾被消滅的結束，那恢復成了三角形實體的異次元夢魔，至始至終都沒有喚過迪普的名字――又或者那聲他總愛呼喚的愛稱一聲，好似在等待迪普率先放棄般，他要他們投降，他要迪普跟上他的腳步、穩穩地跟著他走。

　　往常時不時會因自私而退卻、會因膽小而不敢向前的迪普這次卻堅定了信念。他要守護重力泉小鎮。這裡有他想保護的家人，有他交好的朋友，有他充滿回憶的場所，所以他得好好守護。

　　迪普這次堅強了起來，與夥伴們共同對抗侵占了小鎮、帶來了湮末之日的入侵者。

　　而也是這次比爾敗了。在同一片天空底下，強大的夢魔從此消失，從他們曾共同相處的同一個界面空間裡，就此消逝。

　　之後全鎮都在歡笑與慶祝著，迪普卻感覺自己心裡的一角塌陷了。

　　迪普木木然的站在原地。他碰了碰心口，隨後又握了握掌心，出神地想，這一定是因為危機解除了、全身放鬆了的緣故。

　　✢

　　夏天過去了大半，暑假也逐漸步入了尾聲，而曾熾熱與沉悶無比的天氣也終於在漸漸轉涼。只要是有雲的午後，炎炎夏日也能在微風的吹拂下顯得清涼。

　　這天，白而蓬鬆的雲朵在重力泉小鎮上方的湛藍天空中飄動，迪普隻身一人進入了森林，計劃在離開小鎮前與新認識的好友們，那些住在這片燦綠樹林裡的神秘生物們，揮別雙手說好要再見。

　　迪普漫步在高大的樹木間，走在陰涼的樹蔭底下。他刻意避開森林裡的一條路，因為他曉得在那條路的盡頭有著他並不想面對的景象。然而當迪普真正與神秘夥伴們碰面後，許多被埋藏在心底的記憶一一浮現了起來，最終還是引領了他朝那條小路的方向走去，強迫他走近去面對那不想再次被看見的現實。

　　當迪普與小矮人告別時，矮人的領導者，傑夫，率領他的族人們精神十足開口的口號『王后再見！』喚起了他的第一起回憶。

　　最初矮人們受比爾整治時，自稱為『王』的比爾教予矮人用『王后』這個稱號好用來稱呼他的靈魂伴侶，因為比爾認為這是最為合適且匹配的頭銜。但在經歷了幾次這窘迫的場面後，迪普能拉長臉判定這更多絕對會是比爾的惡趣味，像是用來打趣臉皮薄、容易窘迫的他，然後揶揄他透紅的臉頰⋯⋯

　　當迪普與多頭熊告別時，多頭熊和他分享完共同的音樂愛好後道，「我編辮子的手藝好像又進步了，最近頻頻想到新的編法。之前的魚尾辮你學好了，現在要不要來學新的？」這勾起了他的第二起回憶。

　　每個早晨比爾那頭在陽光底下耀眼十分的金髮一直都是迪普在為他打理。迪普會先輕輕地將比爾的髮絲梳順，然後將其分成幾股後動手細膩又規律地將它們互相纏繞，等編到了髮尾時用緞帶綁起，一條及背的金色流暢小辮子便如此成型了。

　　比爾會晃著這條金髮辮子直到一天的結束，直到在他們共同沐浴時才會取下那綁束的緞帶⋯⋯

　　之後當迪普見到了牛頭怪和翼龍，和他們告別後，浮上腦海的回憶果然是屬於那段湮末之日，畢竟他們曾共同聯手對抗過重力泉小鎮的入侵者，比爾以及他的異次元團伙們⋯⋯

　　這些大大小小的回憶都在告訴著迪普，他根本無法忘懷有關曾經的戀人的任何瑣事。那些看似被緊緊鎖上的回憶實際上非常鬆垮，只要稍微觸碰下便能輕易地撬開鎖讓封箱的記憶解放，而承受到這些相處點滴的迪普深深地抖動起了全身，他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不動，難以抑制地咬住了顫抖的下唇。

　　他想見他，無與倫比的想見他。

　　迪普．派恩斯迫切地想見比爾．塞弗。

　　直到現在，迪普才強迫自己面對發自心底的心聲，但卻無力地發覺似乎再也沒有能挽回的方法了。

　　可是他並不後悔當日在湮末之日的行動，因為他成功守護了想保護的人們與小鎮。這點迪普能確定。他想，他只是想再看看比爾一下，惦念一下他們曾經相處的那些溫馨日子、溫馨時光而已，只是這樣而已。

　　「▥▥▥▥。」只能這樣而已。

　　不知不覺迪普已走在了那條他起初刻意避開的羊腸小徑上，而後在又一次起步向前走時，他來到了泥濘小道的盡頭，見到了一片生機盎然的綠地，幾棵包圍的樹木，以及比爾那塊石像。

　　迪普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走了過去，靠著石像比爾坐在了一旁的草堆上。

　　「比爾，你告訴過我你可以打開胸腔，然後掏出一片真心出來。現在變成了塊僵硬的石頭，你⋯⋯你還有辦法嗎？」迪普小聲地說，說話聲音不自覺地顯得脆弱且發啞。

　　迪普伸手環抱住石像，像趴在比爾後背一般靠上了石像比爾，並在同樣石化的高帽之下，把稚氣的臉埋在其中一面熟稔的三角形面上。

　　他自言自語般地回答了，「一定有辦法的。」

　　

　　曾經，比爾告訴過迪普一個故事，那是在他們確認關係之前有個人與他的對話。

　　那人曾說比爾沒有心。

　　比爾道，「我有，只是全放在男孩那兒了。」

　　那人說，「心是不能掏出來的。這不符合人體工學。」

　　比爾認為這是個對他對男孩的愛的考驗，於是他想了想後控制胸膛前的肌肉褪去，露出心臟，「顯然可以。如果有天我的男孩想要了，我隨時能送與他。」

　　那人搖了搖頭，「不，你不懂，人類的心是更為複雜的，會牽扯到不同方面的感情――」

　　比爾打斷他，「不，我懂。我的心為他跳動，我的靈魂為他牽動，不用多複雜，我的心便是我的靈魂，而我把這些都給予了我摯愛的男孩。」

　　迪普當時聽見比爾用低沉的聲音對他，對反駁他的那人，道，「我用我的靈魂，我的整顆心，在▩他。」

　　

　　那個▩是什麼？陷入回憶裡的迪普問著自己。

　　――那是▩，當時比爾道了，「在▩他（你）。」

　　那是一份比爾把整顆心放在迪普掌心裡後，期望從迪普那品嘗到的甜頭，那些日常相處裡瑣碎的▩。

　　那是在比爾被消滅後，迪普碰了碰心口會痛，隨後又握了握掌心會流失，心裡一處正在塌陷的那名稱▩的感情。

　　――那是▩，當時比爾道了，「我用我的靈魂，我的整顆心，在▩他（你）。」

　　――那是愛，當時比爾道了，「我用我的靈魂，我的整顆心，在愛他（你）。」

　　⋯⋯那是份深沉的愛意啊。

　　

　　那是份深沉的愛意，強烈深沉，卻珍貴純粹。這份愛意難以想像的，是出自那被視為萬惡與詐欺慣犯的古老夢魔手中。而它的接收者，靈魂的掌有者，卻是直到至今才真正看清了這份真摯的感情。

　　因為比爾的過於強大，迪普對自己的弱小感到了自卑與不自信，導致他一直以來無法完全地信任比爾。直到現在，借由了湮末之日比爾的消失，迪普才曉得要去珍惜早已融入在他生活之中的那人。

　　「▥、▥▥▥▥。」第一次嘗試去說全然面對心聲的話，帶有真心的意味，他先是發現難以出聲，但他並不放棄，「我、我▥▥▥。」他繼續嘗試，「我、我想▥你。」

　　「我、我想見你，」待迪普終於將長久隱藏的話語脫口而出後，他將被淚水濡濕的臉更加埋進石像比爾的背面，聲音發啞卻堅定地說，「我想你了，比爾。」

　　然後迪普想起了比爾和他的那場坦然的告白。

　　「你個混蛋，」迪普在比爾似笑非笑地的目光底下，最終還是紅著脖頸上了，「我愛你。」他一字一頓地說，勢必要比爾聽清楚。

　　「這麼巧，」聆聽愛語計劃得逞的比爾將迪普扯向自己，低溫的脣瓣貼近迪普的耳廓，用帶有天生電音的聲線低笑兩聲後道，「我也愛你。」

　　迪普沾濕的睫毛抖動了幾下，他從石像背後抬起了臉，然後坐了起來。他還是維持雙手環抱著石像的動作，讓貼近的前胸靠著這令他有安全感的石像比爾，心裡無比充實；少許穿過葉縫的陽光投射到了他的臉上，將他照的暖洋洋的。

　　這時，一朵大大的雲朵從迪普與石像的頭頂飄過，讓本便有了些許涼意的夏日午後更加涼爽，帶走了才剛貼近他的一縷陽光。

　　暑假即將要完畢，秋天也將來臨，天氣在逐漸轉涼，迪普想起體溫偏低的比爾總會在懷裡有他時感歎，「Pine Tree，抱著你果然好暖和。」

　　所以迪普也常聽到比爾對他的打趣，「與其和你在夜晚爭奪棉被，我可是更寧願將你摟入懷中。」

　　而聞言的迪普也會抬頭瞭然地回應，「我曉得的。」日日夜夜的同床相處，迪普自然而然也曉得了那最適合他們的睡眠模式，也就是每日早晨會有雙強而有力的臂膀將他禁錮在背後人懷裡的睡態。

　　然而現在只剩迪普能主動擁抱對方了，還是僅剩石像的比爾。

　　「我記起來了。」迪普想起了這些被他逃避的過往，「你的靈魂在我手掌裡，你的心也在我這裡，如果我將它還給你，比爾，你能醒來嗎？」他說。

　　他也說了，「現在只能換我抱著你了，不曉得你還會不會覺得暖和？」

　　樹蔭底下的迪普緊緊的環抱那尊石像，溫熱的胸口貼著前方石像的後背，小手閑閑地舉高，無聊地讓五指扣上那同樣被石化的高舉的黑色長指，他在沁涼的天氣、安心感充沛的夏日的午後下昏昏欲睡了起來。

　　「我是希望會的⋯⋯」迪普在睡起香甜的午覺前呢喃。

　　在他即將進入淺眠時，他與石像十指交扣的手不自覺地放鬆，小小的手臂自然而然因鬆開的五指而垂落後，卻在落下時被一只被捂暖的手接住，隨後被僵硬卻又不失溫柔的緊握了回來。

　　五指被交握的男孩從模糊狀態中驚醒並呆愣了起來。這個僵硬的舉動驀地憑空冒出，讓他不由得起了層雞皮疙瘩。

　　「那自然是會的。」熟稔的聲音綻放在了他的耳邊，讓他大腦一片空白，幾乎脫離了意識，無法分辨這是夢鄉還是現實，心臟在怦通怦通劇烈地跳動著，耳朵裡在嗡嗡作響，只有那人的話能被清晰聽見，「不過最該道的還是那一句――」以及那帶有電音且富有磁性的低沉笑聲。

　　「我回來了，Pine Tree。」

第一起回憶『王后』相關文：《The Time Last．我們的葬禮》
第二起回憶『編辮子』相關文：《雨季裡的雙向關懷與單向不忘報復》、《Time of Eternity．前往永恆》
比爾擬人後低體溫設定最初寫於：《晚安，好夢。》

邊打邊想哭，GF的結局還是覺得十分心情複雜，到現在還不敢看第二遍
然後一想到湮末之日的衍生竟打了三種版本（這是第三個），就從哭轉笑了，看來真的很在意腦洞的大結局的走向
版本Ⅰ《Time of Eternity．前往永恆》、Ⅱ《The Caged Dream．夢中夢中之鳥》

文中之所以會用▩、▥是想表達迪普不願面對的逃避心態
後來心結了了也就解放了，笑
我想打的是比爾的回歸，雖然更想打比爾的視角不過大概視野內只會有一片綠意盎然的景物（。）總歸只要回歸了都好
現在寫完了滿意了，也開心了~